”
马官说:“以后夫人还要常常骑一下这马,千里马都是不耐投闲置散的。”
我说:“好的。记住了。”
我说:““回去可以告诉你们的汉王,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马,不会辜负他的美意。”
马官说:“是。”
(五)
再次迟疑了一下,马官行礼道:“夫人恕罪,可是,在下不知道怎样回禀汉王。”
我不明所指地看着他。
他说:“小人,该说,是什么人对汉王说了这番话呢?”
他说:“可不可以告诉小人,夫人是大将军的什么人?”
我再次感觉到他身体里的另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避开那目光,说:“就说是大将军的家人吧。”
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那马官在后面跟随了一小步。
他在我身后说:“听人说,大将军并没有婚娶。”
我回头看着他。
我说:“作为一个马官,你问得太多了。”
我回到车上,带着那匹骏马返回宅邸时,远远看到这个马官还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离开的方向。
我在车上远远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放下车帘,隔断了他的目光。
(六)
傅天亮问:“小姐,我们现在护送你回住处吗?”
我说:“不。送我去总兵府。我有事情要见大将军。”
傅天亮说:“是。启程,去总兵府。”
护送我的马队跟在我的车后,一路车声粼粼、马蹄疾扬地奔向总兵府。
我在门口下车,问卫兵:“大将军在里面吗?”
“在的。小姐。”
“速去启禀大将军,我有要紧的事要马上见他。就现在。”
(七)
你坐在桌前批公文。
你看着我带着面纱,穿着骑马装,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说:“怎么就回来了?天色还早,还可以再骑一会儿啊。不好玩吗?”
“我不会再去学骑马了。”我说,“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再也不会去了。”
你偏头看着我,说:“怎么了?那马官对你无礼吗?还是骑马教得不好?”
我看了看左右,我沉默不语。
你放下笔,你示意左右退下。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我说:“哥哥,他根本就不是马官!他才是汉王派来的真正的使者!那个正使,应该是冒牌的。”
你看着我:“从哪里知道?”
我说:“女人的直觉。他绝对不是一个马官。”
你平淡地说:“那又怎样?他若在教你骑马,不管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他那时就是马官。”
我看着你。
我说:“你早就知道他不是马官了,是吧?你在马厩听他插言的那时候,就知道他不是马官了,对吧?“
你说:“是的。我早就知道。比在马厩时更早。”
我不由得有点生气了。
我略带气恼地说:“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
你沉默了一会儿。你说:“还有一件。”
你说:“其实他也不是汉王派来的使者。他就是汉王本人。他就是王长子,北汉王刘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