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虎声音的压低,让李青莲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提防。
“我一堂伯原来是金陵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每年清明和过年都有来往,人情没断。
当时就想让他跟金审打声招呼,我又不是分数线不够,实在不行到鼓楼的金审分校也行,只要不调剂到冷门专业就成。
可谁能想到,我钱拿出来了,可他却被权力洗牌了,直接被调到市宗教局当局长养老去了,托他的福我的档案被冻结了,直到快要开学的时候才解冻,都快要开学了,还有那个学校肯要我,最后我那堂伯也过意不去,造了个假把我往这送了。”
虽然喝的有些迷糊了,但是李青莲话音却不模糊,就是话语里那股子酸气,酸的张龙虎有些喝了醋一样的感觉。
这故事听完了,好奇心也满足了,学院交代看好李青莲不让他捣乱的任务也完成了,张龙虎就准备结账撤退了。
李青莲是走后门进道学院的,无师承无人脉,本来就不招人待见,除了普罗大众的东西没瞒着他,整个学院里很多东西没有一丝风声在他面前露过,该有的福利也缺斤少两的没给全过,这样的人你指望他校园百事通张龙虎能和他又多大交情,那不扯淡吗。
至于他那个什么堂伯,呵呵,不说权利洗牌之后的秋后算账,就算他现在还是金陵宗教局的头又如何,他是茅山的,归句容管,扯不到一块去,不得罪就行了,没必要上赶着去求人。
眼看着张龙虎要走了,李青莲不知道那里来的劲头,一把抓住了张龙虎的手腕:“张哥,你这…这是上那去啊,别把弟弟给丢下,我…我还有很多事想和张哥你说说呢。”
“呦,小李,不讨巧,我们观里来人了,刚刚发了一个短信给我,就在学院门口等着,我得赶紧赶回去接他们,今天就到这了啊,钱哥哥给了,我就先撤了。”张龙虎手一抹,李青莲本来抓的死死的手就被拉开了,之后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小包间离开了。
随着张龙虎的离开,本来还醉眼朦胧的李青莲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双眼之中炯炯有神,那里还有一丝醉酒的意思:“张龙虎啊张龙虎,还真是够精明,四年住在一个宿舍的情分,加上我喝成这样的请求暗示,你居然理睬都不理睬一下,还真是我的好张哥?”
“呕呕呕。”
猛的冲出包间,李青莲一进厕所就对着洗拖把的水池狂吐了起来,刚刚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可是一点都没含糊,两瓶牛栏山一点一滴都没剩下来。
撑在洗脸池前面,李青莲将头直接伸到了手龙头下面,任由寒冷的自来水冲刷着他脑袋里的不甘心。
看着镜子里跟死狗一样的男人,李青莲笑了,笑的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大声,所有人,都跟看精神病一样的在看着他,甚至有保安就站在厕所外边怕他发疯。
“看看你自己,你就是一条死狗,一条惹人嫌的死狗,可你记住,就是死狗也不能丢了脊梁骨,这次丢了,是因为男人要养家糊口,下次在丢了,想找回来就难了”
不管别人什么看法,踉踉跄跄的背着自己的行李,李青莲终究还是跟条落水狗一样离开了生活四年的京城,回到了生养了他的金陵。
……
傍晚,金陵夏季特有的潮湿型闷热让只穿着短膀子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李青莲微微起了一层汗,看着面前有些老旧的小区,目光一凝,他还是迈开了脚步。
回来一个多月了,他找过各种工作,除了普工和不靠谱的销售员不需要学历和技能证书,其他的行当没有一行不要这些东西,更为凄惨的是凡是看到他的毕业院校之后,根本就没人愿意招他。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