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年七月二十日,林卓自清江军港启程向北。
来的时候,北洋三支舰队在后尾随,南洋四支舰队在前迎接,浩浩荡荡,绵延不下数百里,走的时候,却只带了满剌加海峡舰队,不,现在叫北太平洋舰队,一根独苗苗,簇拥着见了血打了炮的帝国之星,踏上了兴致勃勃的捡人头之路。
帝国之星的甲板上,海风呼呼的吹,哈龙和迟土两人合力,连下巴都用上了,保持着海图的正确打开方式,别问为啥要那么费劲到甲板上来看图说话,人林大佬要玩儿意境,有能耐你拒绝一个试试,他俩看着手中花里胡哨的势力割据地图,有点儿蛋疼。
十六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日本,已经处在战国时期的尾声,日本的关白大人织田信长实际控制了本州岛的绝大多数土地,德川家康、上杉谦信等割据势力的支持,让织田信长在日本国内举足轻重,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也只有本州岛西部剽悍的毛利辉元和四国岛的土财主长宗我部元亲。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织田信长基本统一全国之后,将开展对朝战争,把朝鲜蹂躏得********,大明朝燃烧了小宇宙,****了最后一次,把小日本丢翻赶下海。
现在嘛,林卓先生来了,织田信长的路必须要坎坷很多。
这是朝鲜的福音吗?可能并不是,林卓是个有点儿偏执的人,这种偏执有些时候体现为一定要改变历史,有些时候又会体现为非要还原历史,朝鲜和日本干仗,多么喜闻乐见的狗咬狗,改他干嘛,又没有吃撑着。
“大人,这事儿不好办呐”迟土眉头一皱,苦逼脸上到处都是褶子,原生态的囧字脸,“要是打一个地儿,整个日本都疼,咱们可以让他疼到承受不起,可他们现在四分五裂的,打哪个地儿,其他人都没事儿人一样,保不齐还看热闹,挨个打下去,咱可不一定吃得住劲儿”
“是这个理儿,大人”哈龙也蹙着浓眉犯愁,“咱北太平洋舰队的陆战队规模只有四千多,加上您的护卫队,也才七千人,挨个平推,旷日持久不说,战损也是个大问题,再说了,这些一窝一窝的土鳖,按下葫芦浮起瓢,下手狠了拉仇恨,下手轻了,他又不怕你,棘手啊棘手”
“你们俩啊,思路要打开,不要整天苦兮兮地老盘算自个儿的家底儿,要打别人家底儿的主意才行,咱们人手不够,就先化缘嘛,用别人的人办自己的事儿,那才是真本事,咱们毕竟是宗主国,天朝上国,要习惯自己的身份”林卓倒是优哉游哉,站在帝国之星甲板上,双手张开,努力催眠自己是个展翅翱翔的海燕,感受着扑面而来酥润的水汽。
“啧……”林卓砸吧砸吧嘴,感觉意境不太对头,这里得有个妹子就好了,泰坦尼克一下,我心永恒一下,多好啊,随即又有些自嘲,这是在南洋憋狠了,还没到东京比较热的地方,就已经兴致勃勃了,话说,搞个把日本妹子回去,也得算是为国争光吧。
“化缘?”哈龙和迟土大眼瞪小眼,翻来覆去看地图,这北太平洋清净得很,除了些鸟不拉屎的小岛,就只剩下攻略目标朝鲜和日本了,找谁化缘去?
“俩不开窍的笨蛋”林卓恨铁不成钢,兴致都给败没了,转身走人,吃了上家吃下家,哪家吃舒服了就收拾另一家,这么简单的做人道理都不懂,北太平洋舰队的未来有阴影啊。
舰队没有直线北上,而是偏向东北方向行进,径自进入东海,抵达对马海峡,在对马岛基地安营扎寨。
停顿了不过一两日,整个舰队就都病了,各种不爽利,水不服,土也不服,大面积跑肚窜稀,头疼脑热,连炮筒都弯了。
作为统帅,林卓心急如焚,同时向朋友圈儿里的朝鲜国王李昖、日本正亲町天皇发出求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