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十巡,菜过五十味,气氛热火朝天,也很有一些用力过猛的童鞋醉卧沙场。
歌舞停歇,烛光阑珊,侍女们撤掉残羹杯盘,奉上香茗干果,就到了惯例的文人以文会友环节,当然,舞台始终属于当权派,他们不给,年轻人是不会有的,老同志们有的诗兴大发吟诵几首旧作,有的感慨岁月如梭扯扯闲篇儿,畅想一下过往激情燃烧的岁月,有的甚至倚老卖老对年轻朋友们加以教诲劝诫,他们有来有往,你逗我捧,十分之happy。
“好了好了,今日我等为张总宪饯行,蜀中文华荟萃,少不得要有佳作传出,以为佳话,我等年高,少有捷才,就由你们这些少年人一展身手吧”高志泰收住了老男人专场,让年轻人出来放放风。
刘承悦眼睛里光芒大放,机会来了,只见他站起身来,礼数周到之后,就开始了他的作死之路,“素闻洪公子才华横溢,名满ZQ不如就由洪公子开场如何?”
洪成耀闻言,颇为得意,长长的马脸上坑坑洼洼,大冷天摇晃着一把折扇,脸色通红,显然没少喝,“承蒙刘公子抬爱,今日盛宴,小生偶有所得,在此抛砖引玉,让诸位见笑了”
洪公子一点儿都不怯场,要来笔墨纸砚,就要出手,一行行墨迹流泻笔端,字迹倒是颇为可观,奈何内容实在有些差强人意,“少年热血多得志,寒气尽归我一家。料是黑帝有独衷,送我春前第一花。”
“咳咳”林卓一开始见他信心满满,还以为是个人物,却原来是个狗屁不通。
“洪公子文笔烂漫,用心良苦啊”
“这句寒气尽归我一家,颇为大气,气势雄浑,不是凡品”
“呃,是极是极”
……
“这首诗文笔幼稚,表意含混,尚能入目而已”下面那些二代们都给面子捧着,老先生们可不给面子,一席话说得洪成耀双目尽赤。
“大人有所不知,洪公子对张总宪的二千金心仪已久,想来是用这首诗表明心迹的”刘承悦跳出来继续忽悠,而且枪口一转,就对着林卓出招,“林公子,素来听闻你诗词无双,又收得川南名妓清漪姑娘入门,是个风流才子,不如你赠诗词一首,为洪公子助威如何?”
林卓闻言,眼睛蓦地变得幽深,这刘承悦大咧咧挑出他收纳清漪的事端,又逼宫自己为洪成耀助威,打小师妹的主意,真个居心险恶。
刘承悦话语既出,满堂为之一静,就连当权派老同志们都注目林卓,只有张佳胤眉头微皱。
林卓并无作诗写词的心情,他努力保持着风度,冷冰冰地说,“师妹兰心蕙质,倾国倾城,慕艾者不知凡几,林卓为兄,只能为师妹遮挡狂蜂浪蝶,断不可能助纣为虐,芳心归属,自然一切唯师妹心意,谁也不能越俎代庖,刘公子,以为如何?”林卓的问句已经杀气四溢,却又突然微笑起来,“洪公子若真有心,想来这佳作也不会是这等模样。”
“林卓,你放肆,恃才傲物,可是没有把我等川中士子放在眼里?”刘承悦开始给林卓拉地图仇恨。
“刘公子此言差矣,卓哥儿为人素来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若非尔等咄咄逼人,岂会如此失态?”关键时刻,陈敦义站起身毫无顾忌的支持林卓。
“就是,林公子的人品贵重,谁不知道?哪像你们,写得什么破玩意儿,连我们武夫都看不上眼,还他娘的黑帝,真是丑陋”这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来自于武将公子哥儿刘挺。
“呃?似乎,刘公子今年未能通过院试,太可惜了,好像还不能算川中士子,更何况,谁准许你代表川中士子了?”一大波有根脚的士子都表示看刘承悦不顺眼。
场面一时间凝重,林卓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