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江场,朱雀特务营营地。
现在的朱雀特务营看上去顺眼多了,邓子龙的执行力很强大,一身迷彩和皮靴的士兵让林卓感到十分亲切。
当然,跟现代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造型还是没法儿比,色彩印染得很不规律,质地也不是很好,看上去松松垮垮,千余人凑活在一起,练习正步,操演队列,像是一支拿着冷兵器的反政府武装游击队。
林卓此来,并不是来看朱雀特务营的新衣服的,是来散心的,当然也是怀着一丝侥幸,或许离得近一点,能够得到些哈茗的消息。
自从铜梁之行送别了恩师一家,他就被离愁别恨侵扰,心绪不佳。
回到叙府,他又遭到了当头一棒,身处龙潭虎穴的哈茗,在林卓启程赶赴铜梁后不久,就像是化蝶飞走了一般,再也没有传出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颜面大失的陈苏手段尽出仍旧毫无进展,不得已采取极端手段,不惜代价用人命堆,死了十几个情报员,总算堆出点儿确切消息,只是内容却非常不妙,哈烛已经把他控制下的僰人与外界的联络通道全部关闭了。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林卓如坐针毡,刚刚还在铜梁威风凛凛的林卓,深刻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时时刻刻都为哈茗牵肠挂肚,无法开心颜。
隆庆六年的春节,是林卓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春节,本来是历史性的时刻,应该好生庆贺一番,却硬生生让林卓过得嚼蜡一般寥寥无趣,每日里心事重重,即便是偶尔强颜欢笑,矫揉做作地闹腾一下,也只不过是为了爹娘妹子。
有些事情,你可以瞒过至亲的亲人,也可以瞒过相交莫逆的故友,但是瞒不过枕边的红颜,耿小妹和清漪对林卓心情郁结早有觉察,却苦无良策,只能小意温柔,清漪总裁更是连性子都不使了,床笫之间也算是用尽了法宝,解锁姿势一起飞什么的,都不在话下,林卓的前戏大-法突飞猛进,对她俩的点位也是无比熟悉,几乎达到了一揉一搓就能送你上云端的境界,让两个小女子又爱又怕,爱的时候如同心肝珍宝,恨得时候又牙痒痒,最后索性一脚把他踹出家门,让他去山上撒野,不伺候了。
“希望到了山上,卓哥儿可以好过一点儿,他心里总装着太多事儿,太苦了”耿小妹柔肠百结。
“他呀,虽然是个书生,还是个才子,却一直走在刀尖上,没那么脆弱的,苦也都苦习惯了,倒是哈茗,族人同室操戈也就罢了,偏偏她还要在腹心之地眼睁睁看着,真是苦了她了”清漪是个女强人,能看得上眼的,也是哈茗这样的奇女子,对林卓嘛,拧着嘴角表示不屑。
“又有谁不苦呢?”耿小妹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点奇怪的甜意。
清漪没有说话,伸了下蛮腰,满足地叹口气。
林卓穿着一袭白裳,站在符江场望天峰的一块巨石上,衣袂飘飞,极目远眺,烟雾笼罩的远方,就是突兀耸立的九丝山。
春寒料峭,旷野竹海,劲风拂面,带来哗啦啦一片声响,好像能够拂去所有尘埃。
这风这么紧,仍旧没有吹掉林卓的烦恼。
他手里捏着几张书信,都是张佳胤寄来的。
作为林卓帮助张佳胤树立威望和测试风向的道具,洪知府的人头轰然落地。
在重重深宫中坐卧不宁的李御姐并未迟疑,她眼看着自家老公隆庆皇帝形销骨立,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自己的儿子年方八岁,要算得上是大明朝绝无仅有的少年天子了,孤儿寡母,前路莫测,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深夜里,那个折磨了她一年的怪梦竟然出奇的少了,那个反复揉捏他臀部的登徒子几乎不再出现在她梦里欺负她,取而代之的,是谋朝篡位、宫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