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明朝的科举规定,以官身参加科考的举子,在张榜之前,不能参与朝政,也不能以官位便利行事,官方词汇叫做蛰居静摄,以免出现舞弊事件,干预会试的阅卷工作。
这个惯例,是在无数惨痛教训的基础上得出的,明初百废待举,开头的两个大boss脾气不好,极擅长一怒之下就清空朝堂的技能,人才不敷使用,举人授官很常见,国子监的监生授官也很寻常,当官当个三五载,他们再参加科举,竟然无往而不利,个个榜上有名,以至于形成了潜规则。
刚建国初期,一切都是草台班子,将就将就凑合凑合,也就罢了,到了政权稳固后,科举鼎盛,应试举子多如过江之鲫,连续爆了好几个舞弊大案,让大明中枢颜面大失,这才把官身举子的考试限制弄得很严,甚至被蛇咬了怕井绳,轻易不敢开口子给举人授官。
林卓自然也不例外,蛰居就蛰居,只不过他不露面,他的触角,在朝堂的动作却变本加厉的剧烈,虽然没有涉及辽东的赏功罚过,只是边边角角的铺垫和异动,产生的效果,仍旧让很多人心有余悸。
北洋水师暂代提督李文全上奏,北洋水路已经宁靖,请依南洋水师例,设置关税及稽查队。这件事内阁老两位和大家伙都有心理准备,这个可是林卓的痛点,就为了这个才大闹辽东的,如今已经是既成事实,也就无波无澜的通过了。
吏部左侍郎兼提调中央军申时行上奏,首期六万中央军操训已成,分别派驻蓟、辽、宣、大四镇险要关隘驻守,调动关防,中央统摄,给养物资,中央拨给,二期中央军拟训员额为十万人,为增强中央军训导,请调宣大总兵麻贵入京担任教训长职务。
为了填坑,兵部尚书曾省吾紧跟着保举南洋水师提督刘珽接任宣大总兵。
至于继任南洋水师提督的人选,由于海军大臣还在等会试结果,不能上朝,暂时就空着了。
这两个动作,对其他人影响并不大,只是感受到了林卓重新杀回来的灼热感觉,那种不知名大手即将搅动风云的气氛,很沉郁很压抑。
但是有两个人的感觉非常明显,王正亿和张四维紧张了,这事儿很费思量,北洋水师暂代提督上书论事,是不是就没有老夫的位置了呢?我是不是还要抢救一下呢?林卓不动辽东,却先把心腹派到了山西去,无巧不巧地,就跟咱老舅宣大总督王崇古一文一武搭班子,安的是什么心?他这是下狠心要死磕,还是个警示?
不仅如此,有些不能拿到朝堂上去说的事情,也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京津河道上,来往不息的巨舰大船,码头上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货物,都预示着,又一波海贸大生意要开张了。
只不过,有些以前没份儿的,现在依旧没份儿,有些以前有份儿的,现在也没份儿了。
有那胆子比较大的勋贵,不信这个邪,瞎掺和乱入,混在船队里跟着一起走,打算浑水摸个鱼,结果刚出德胜门水门,就被稽查船队当场拦截,连船带货全部没收不说,船上的管事家人,就地被丘八大爷割了脑袋。
一股不同寻常的庞大压力,在水面上沉重地覆盖延伸开来,强大到令人窒息。
林卓这会儿正在梳洗打扮,可儿不要任何人帮忙,一个人黏黏糊糊地伺候师兄。
可儿前几天怕师兄怕得狠了,天天躲着,打个照面都心惊肉跳,生怕被师兄看一眼就流血失-身了。
这几日,经过她的细致观察,哈茗的大腿又合得拢了,清漪的屁股也不会不敢落在椅子上了,耿小妹的脸不那么红了,沐焰的胸前也没抖动得那么得瑟了,妍儿瑾儿的嗓子也不哑了。可儿判断,师兄已经从狂化状态中恢复正常了,警报解除,可以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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