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番动静来,也要让那帮老朽废物们见识见识,除了林大人,这朝中还有的是能喘气儿的”许郎中悄悄松口气,搏斗的意志更坚。
“别价,你不用去他们那儿,我都去过了,现如今他们也到处乱跑呢,你先去你大舅子、二大爷、隔壁王叔叔那里通个气,咱们也不勉强谁,志同道合的就同去,要苟且的,也不强求,咱们不想让别人说咱多了不起,只为了这口志气”文兄似乎早有腹案,语调平冷,大异平常,让许郎中由衷感佩。
“驾驾……”文兄跃马而去。
“啪啪……”赵四的鞭花儿甩得格外响亮。
短短一日,京师之中,就跟突然吃了过量过期春药似的,躁动得一塌糊涂,车马往返,聚集密会,交通事故频频,跌打大夫大发利市,士子官员们个个都是一副冷峻脸,素来政见一致的,如今也可能只做陌路,素来针尖麦芒的,也有突然如胶似漆,文臣往来穿梭,连宵禁都顾不上了。
勋贵武将家族,素来是惹不起文官的,这个局势,他们更不敢招惹,麻溜地关门闭户,家家户户壁垒森严,像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英国公府邸,张维贤偷偷摸摸地遛着墙根儿,他死磨硬缠,好不容易得到萱萱的首肯,接受他的礼物,他亲手做的三宝太监五牙大舰模型。
这个木头做的物事,可没少费了他的功夫,东奔西跑了个把月,才拼凑出宣德年间的设计图纸,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精雕细磨,全都是他一个人动手。
“还得是小爷聪明”张维贤嘟囔一声,暗自得意,李三才那夯货大老远通州写诗词,嗤,是不是傻?班门弄斧。
他听说萱萱因为他老哥林卓旗下的南洋水师立了功,是件大大喜事,打算送哥哥件小礼物,就起了心思,这个东西再合适不过了,又和身份,又蕴含了恭维的意头儿。
张维贤怀里抱着模型,擦了擦鼻子,抬眼一看,后门儿的矮墙头就在眼前,不由咧嘴笑出来,他拎起前襟衣板,塞进皮带里,助跑几下,就待翻上去。
“你要往哪儿去?”一声冷哼,吓得张维贤亡魂大冒,好悬没栽个跟头,他止住脚步,往后一看,情不自禁打了个冷噤,他爷爷英国公张溶虎着一张脸,就在他身后杵着。
“祖父,孙儿出去遛遛弯,消食儿”张维贤涎着一张脸,扯瞎话。
“哦,遛弯,咱们府这么大,不够你遛的?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么不好克化?”张溶嘴角微动,声音冷冽。
“孙儿跟人约好了,今日给人送个物件儿过去”张维贤没招儿,只能交代。
“今日不行,谁都不行,过上两三日方可出门”张溶直接拒绝。
“祖父,是林大人那头儿”张维贤试图说动张溶,家里跟林大人府上最是交厚。
“那里,更不行”张溶顿了顿,摇头。
“为什么?凭什么?”张维贤骄纵脾气上来,撒腿就跑。
“嗖……”一根利箭直射过来,从张维贤身前穿过,吓得他一声冷汗,怀里的模型,被一箭洞穿,碎成了一堆零件儿。
“说了不行,就不行,请家法”张溶脸黑冷硬,毫不讲情。
张维贤看着地上散成一片的模型,眼睛当即就红了,心里揪得生疼。
被家将按着,硬挺着挨了二十大板,他一声都没有叫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