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黄鹤广场,现出了从未有过的风骚原形。
朱华坻别的不行,划拉东西还是一把好手,手工也不错,那竿子很长很粗,挑得非常高,楚王殿下的亲笔手迹被早已备好的几条竹篾绷紧固定住,还喷了点儿水雾上去,让墨迹更加鲜明。
眼看自己的手书飞得很高,迎风招展,楚王朱华奎非常满意,“华坻有心了,本王非常欣慰,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回头赏你一个庄子,让你腰杆儿挺直起来,不用受你们家那十八九个兄弟的闲气“
“谢王兄恩典,呜呜……“朱华坻被说中了伤心事,想到自己十七中尉的头衔,一时间悲从中来,呜咽不已,明朝宗室的推恩袭封非常的操蛋,比如你是郡王,那你的继承人同样是郡王,但是其他的儿子就得降一等,封为镇国将军,没有封号,只以数字排序,二将军、三将军直至正无穷将军,以此类推,镇国将军的其他儿子降一等封为辅国将军,再到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到了奉国中尉就已经是宗室爵位的最低点,任你生多少儿子,全都是奉国中尉。
朱华坻就处在这么个无情的拐点上,他的爵位已经最低,他的排序也是最后,说是皇家宗室,分到手的资财田产,连个乡下土财主都赶不上,只能狠命巴结朱华奎,往往人家手心里露一点儿,就够他一家老小过好几年宽松日子,他固然越来越得朱华奎信重,这活计却越做越伤心。
还是老问题,都是太祖子孙,凭什么呢?
“莫要伤心,有本王在,看在花溪面上,本王也不会让你日子不好过的,花溪可真是个可人儿,嘿嘿嘿“朱华奎当老大太久了,坐井观天太久了,唯我独尊,从不考虑旁人感受,已经不太会说话,这满脸淫笑,是安慰人呢么,还不如说是狠狠捅了朱华坻一刀子。
朱华坻感动的神色僵在了脸上,他瞟了一眼飞在半空中的大字,只觉得块垒尽去,变得轻松释然,咱们不服,是的,我也不服,嘴巴上油滑依旧,似乎永远没心没肺,“王爷说得是,王爷玩得开心就好“
“唔…都是自家兄弟,改日让花溪也伺候伺候你…“朱华奎本是随口说说,但是话一出口,眼前随即闪过一些很生动很活泼的画面,突然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蔓延开去,刺激得让他几乎呼吸不畅。
“不敢,不敢,王爷自己玩儿,自己玩儿…“朱华坻脑袋一低,不敢让朱华奎看到自己眼里的刻骨痛恨,花溪这个名字,是一个男人心底最深沉的痛。
“不要再推辞了,本王已经决定了,改日让花溪陪陪你,唔…就在王宫里,找个隐秘的地方“朱华奎却已经按捺不住,眼睛里泛着红通通的淫光,一副不容拒绝,神当杀神的霸气模样。
朱华坻跟杜先生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朱华奎又犯病了的征兆,识趣的不敢在多说。
“王爷,正事要紧,下头的佃户翘首以盼,还请您传下仙音,教训一二“杜先生不敢掺和楚王一摊稀泥的肉体生活,只好让他以大事为重。
“嗯,好,速速去镇住场子,本王这就训他们,早点训完,早点带华坻去后院一行,倒也不必拘泥于花溪一人“朱华奎从亢奋中略略收敛,想象力又飞舞了片刻,挑逗得自己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都肃静,肃静了啊,楚王殿下心怀仁义,慈悲六道,听闻诸位遭遇朝中奸人苛待,要敲骨吸髓,让你们颗粒无收,冻死饿死,十分不忍,十分愤慨,万分同情,你们与奸臣斗争,楚王十分欣赏,特意觅得良机,与各位英雄见个面,为你们的抗争行为鼓劲叫好,请你们认真聆听,领会精神,再接再厉“杜先生当先出去,扯着嗓子一通嚷嚷,很有点煽动天赋,可惜哭哈哈老实巴交的佃户已经被弄怕了,傻愣愣杵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