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把脸颊伸到老爷子手边，让老爷子抚摸，感受一下儿子的温度。
他不想让父亲心疼，像一个孩子一样，强忍着吞了下去那一瞬间岩浆爆发似得泪水，只是微笑，温驯地回答父亲的问题。
“爸，咱们这是在医院呢，你不记得了吗？你突发脑溢血，躺在了地上，保姆给我打电话，吓了我一跳。现在您终于好了，我这泪水不是难过，是高兴啊！”
老爷子也清楚地记起了当时发病的情况，他正准备踮起脚拿放置在书架高层的书，却在拿到书之后，因为猛地低下头，大脑里的血液因为之前的缓慢流动突然加速，一下子全部灌注进脑袋，挤破了大脑里的毛细血管，血液也就在脑子里流动。
那一瞬间，他头晕目眩，迷迷糊糊，脚都站不稳，在半空中晃悠了几下，失去了意识，直愣愣地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陈台长听完父亲的描述自己，心惊肉跳，幸好保姆发现的及时，否则他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
以前他一直忙于工作，在父亲昏迷的这几天，他静静地等待父亲的苏醒，内心承受了被太阳炙烤的焦灼，也想了很多，其中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没有好好陪伴他，让他安享晚年。
他跪倒在他父亲的床边，像四十几年前、他的小时候一样，忏悔着、诉说着。
绝望中，他抬头看着那一群躲在墙角，还在不停地颤抖的医生和护士，气就不打一处来，没想到他们这么无用，不仅用医术救不了他的父亲，甚至连他的父亲究竟是否还活着都不搞不清楚，可以说是一群吃干饭的。
“你们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陈台长怒颜训斥，语气夹杂着激烈的火药，“还不快过来帮忙检查一下，究竟我父亲好了没？”
一群医生和护士，捡起了因为慌乱扔在地上的器材，忘记了害怕，黑压压地涌到了病床前，对着老爷子就是一番从头到脚的检查，仔仔细细，不肯漏掉一丝细节，生怕老爷子再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他们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么，陈台长派记者过来采访，到最后给医院抹黑，院长不仅会扣他们工资，就连辛辛苦苦挣扎了几年得到的位置都会失去，流落到大街上去讨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