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头陀劫持聂远已经半个月了,他们两人和没有武功在身的普通人一样,用双脚丈量土地,遇庙便停,与佛就拜,从湖北一路向浙江走去。
聂远吐途中无数次尝试逃跑都被横刀头陀镇压,风餐露宿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问题,说起来聂远之前过的基本也算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实力弱的时候吃不到好东西,实力强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苦日子,即使卡里九位数的财产也不知道怎么去花。
可是聂远可以忍受,血魔血脉无法忍受,现在聂远正在痛苦的哀嚎。
自从觉醒以来聂远每天都在杀人吞噬,血魔血脉一直乖巧的任凭摆布,可是在这半月之中,横刀头陀看管下聂远根本没有机会杀人,此前积累的血气在这段时间内消耗一空,聂远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强烈渴求着血液的浇灌。
饿,真的好饿。
这是聂远唯一的想法,他野兽一样的吃掉视野内的一切,包括野草,树干,泥土和自己。
可是血脉仍然不满足,它只想要血液。
聂远无法满足这样的要求,所以血脉暴走了,这是一种足以毁灭理智的饥饿感,这种感觉来的排山倒海,聂远甚至觉得那些因为精神致幻药物而成瘾的瘾君子都无法理解这种感受。
作为一个新时代里生长的人类,聂远从没有过这种饥饿,虽然是个孤儿,虽然没钱,但是以前最多一次也就是饿过两天,但现在聂远甚至饥饿到自我毁灭。
细胞与血液暴动,不受控制的吞噬一切,聂远的身体时不时的凭空残缺,只靠横刀头陀真气治疗保命。
但是横刀头陀佛门真气性质与聂远血魔血脉的血能本质上就相悖,横刀头陀的治疗无异于饮鸩止渴,只是让聂远更加痛苦。
“施主,如此痛苦何不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横刀头陀看着聂远凄惨的样子,不忍的说。
不过聂远根本不领情,他像个疯子一样扯下自己的手臂,疼得面目抽搐但仍然一口一口的吃掉手臂,满嘴都是自己的鲜血:“老和尚,我很记仇的,今天受的苦,早晚要回报到你的身上。”
“阿弥陀佛。”
横刀头陀并不因为聂远的话生气,但是他无法看着聂远自残身体茹毛饮血,这在他心里是比杀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队三千余人的元军经过,领头的将军是蒙古大将博尔忽,原本是先天高阶的他现在已经成为一名神通强者,奉忽必烈圣旨在中原搜捕聂远,半月之前聂远一直在湖北境内杀戮,所以博尔忽停留在湖北附近碰运气。
蒙古帝国因为国师八师巴的原因,对和尚很是尊敬,无论是中土禅宗还是西藏密宗,只要是出家人元军都不会打扰,博尔忽对八师巴敬若神明,见到横刀头陀宝相庄严,命令军队绕行,甚至自己于马上点头行礼。
可是这一点头就发现了聂远。
博尔忽右手扬起,蒙古士兵令行禁止勒马战列,接着他扬声对横刀头陀说:“本将博尔忽,请教大师法号。”
“老衲横刀。”
这个名字在元军引起一片骚动,博尔忽瞳孔一缩:“原来是横刀头陀当面,博尔忽有礼了。”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
如果说两人狭路相逢,博尔忽绝对策马就跑,但是现在自己身后有三千士兵,即使是横刀头陀也绝对不是自己对手,博尔忽突然厉声叫道:“大师身边之人是大汗与国师点名必杀之人,还请大师将他交于我手。”
聂远阴笑:“和尚,他们有三千多人,你要不要慈悲为怀救我一命啊?哈哈哈!”
横刀头陀无视聂远挤兑,坚定的拒绝了博尔忽:“元宋势不两立,老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