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雏云阁里出来,徐碧媛脸上的表情就褪了个一干二净。
历氏也有点儿挂不住脸,一边走一边愤然道:“我们府里的这位三小姐,连我婆婆都要忌惮三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懂礼数。”
不懂礼数?徐碧媛苦笑,她何止是不知礼数,简直就是个强盗。天香楼那铺子入手就要两万两银子,现在老巷那边已经成了气候,好好一块儿肥肉竟然把狼给招来了。说不定水井胡同这件事就是那个陈姨娘设的陷阱,自己没有就去抢别人的,徐碧媛可真是长了见识。
不过历氏毕竟给她搭了这条线,何况那沈三小姐还提到了历氏的闺女,看样子历氏的闺女和沈三小姐关系更近些,如今母亲和孙刚还身陷牢狱,她可不能卸磨杀驴,让历氏跟着不舒坦。
徐碧媛勉强的笑了笑,由着历氏把她送到大门口,临别的时候徐碧媛把早准备好的封红塞给了历氏。“得亏有姐姐,不管怎么样,我母亲和我家大人算是有着落了,总比我每天心悬在嗓子口,求天不应求地无门。”
说着,徐碧媛鼻子一酸,眼睛里蓄了满眶的眼泪,历氏连忙宽她的心:“姐姐惭愧,一个侯府里住着,人家是嫡枝儿,咱们是庶系,您想必也看得出来,那三小姐是一点脸面不给我留,全看在我那闺女的份儿上,不过能帮你一把我也就心安了,这件事成或不成,姐姐也尽了全力了。”
徐碧媛拉过历氏的手拍了拍,面色稍稍见霁,“姐姐帮了我的大忙,等这件事过了,妹妹定会备下厚礼来谢姐姐。”
历氏目送着徐碧媛的马车走远,脸上堆着的笑,大水冲刷了一样的褪了个干净。
她快步回了碧桐花院,叫来了周妈妈。“刚才三小姐当着孙夫人的面儿提到了鹭婷,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周妈妈斟茶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顿,凝眉道:“三小姐当着您的面儿把七小姐求她的事儿说出来了?”
“可不就是。”历氏脑子里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弄巧成拙了。“也不知道历敏是怎么和鹭婷说的,还有那个秋梢,和鹭婷一个鼻孔出气,到底提没提到江……到底提没提到那个女人。”
周妈妈心里困惑,嘴上却道:“太太别担心,要是七小姐没提那位,三小姐哪能给七小姐面子,别人不知道,三小姐是个什么脾性,您今天也该心里有数了。”
历氏缓缓点头,“你说的对,她肯定说了……你说,她当着我的面提鹭婷,会不会发现这件事是我挑唆鹭婷的。”
“太太。”周妈妈立刻提醒她:“这话您千万要烂在肚子里,这件事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七小姐为了讨好您,自己拿的主意。”
“对,你说的对。”历氏忽然想起徐碧媛塞给她的封红,连忙让冬薪拿了出来。打开一看,周妈妈和她全都傻眼了。“二百两?这么多?”
她今年给邯州娘家送年节礼,全家人都算上也不过四十七两银子,徐碧媛竟然一下子给了她二百两。
历氏连忙把银票收了,刚刚心里的那点忐忑,也全变成了欣喜,“徐家果然有钱,咱们帮他们家这么大一个忙,孙夫人说事成后还有大礼……”历氏动作一顿,忽然抓住了周妈妈的手,“对了,还有徐姨娘呢。”
她立刻吩咐冬薪给她准备马车,“我得亲自去孙府一趟,得让徐姨娘承了我的人情,以后老爷说不定在仕途上就有了底气。”
周妈妈连忙帮历氏换衣服,一阵手忙脚乱后,历氏便上了马车,奔着孙大人的尚书府去了。
消息传到雏云阁,沈雀欢慢慢吮了一口茶,接过红芷递过来的热帕子擦着手,“丁大人那边早就顶不住了,他想卖孙尚书一个面子,咱们何必死抓着不放,我只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