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沈雀欢烙饼一样翻了一夜,期间好几次翻身起床,打算夜袭宋府把人偷出来算了,另一个声音却坚定的告诉她:江浅,你那套不行,应该用沈雀欢的思路想问题了。
第二天一早,沈雀欢便去了景泰院。和老安人吃了一顿寡淡的早饭后,终于忍不住试探的问了几句。
“老祖宗,我昨个听了个戏本儿。”沈雀欢手里把着一个梨子,到底把心里的事儿说了出来。“戏里头讲,一个混蛋想娶一个千金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说动了千金小姐的恶毒祖母,那祖母把这位小姐给看了起来,到了婚期那天捆起来送进花轿给嫁了,结果那位小姐是烈女子,宁死不从。”
自从沈雀欢盯着两个黑眼圈来到景泰院,老安人就知道这孩子心里有事儿想不通了,她仔细听着沈雀欢说的话,前后一思量,语出惊人的问:“怎么?宋家老太太想把他们家二姑娘许配给乔三?”
沈雀欢手里的梨子吧嗒一下就掉了,她张着嘴巴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老安人白了她一眼,吩咐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下去,奚落道:“小心你那下巴,都快掉到炕沿上了,这般直肠子,真替你老子愁得慌。”
“关我爹什么事?”沈雀欢顺口道,身子不由朝老安人蹭了蹭,难得亲密的问:“您老人家可真神,怪不得都说内宅里的长寿的女人都能成精。快说说,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老安人抬手便打,一旁伺候的福妈妈也忍俊不禁,笑道:“府上也就三小姐说话实诚。”
这哪里是实诚,满京城的宅门里,哪个姑娘感这么说自个曾祖母的?
许是被沈雀欢忤逆惯了,老安人连气都懒的生了,索性摆出一副的老人精模样,说道:“你哪里是听戏的性子,说是戏文明明就是你自己困住的事儿,能让你上心的千金小姐不就一个宋阿娇?而且她那个祖母就如你说的那样不是个东西,再者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混蛋,能得你这么形容的想必也是个实至名归的,老太太我想了想,东伯府这些日子正张罗着量媒说亲,那乔三还曾打过咱们家珍姐儿的主意,所以我就想,八成是这个乔家老三了。”
沈雀欢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姜还是老的辣。”
可乔振打过鹛珍主意这件事她可是头一回听说,鹛珍虽然是个伶俐人,无奈却是个庶出,怪不得能被这等无赖惦记上,看来长儒回京前就咬定了给自己正名,还是比较有先见之明的。
沈雀欢心思百转,面上却笑容明媚,她贴着老安人殷勤的问:“依老祖宗的意思,这件事要怎么转寰?”
老安人捏着佛珠,轻叹一声,“自古婚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这件事定或没定,宋二小姐自己是不能做主的。”
沈雀欢立马就要反驳,老安人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这么急,听她慢慢说,“宋家那位,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太多,但你别忘了,她从前不敢打娇姑娘的主意,怎么这会就敢做这等逼婚的龌龊事了?”
沈雀欢顺着老安人的思路,沉声道:“因为宋二夫人娘家灭了门。”
老安人点了点头,“从前是奇货可居,如今是卖不出去,娇姑娘可谓是从天上掉到了泥坑里,所以宋老太太敢做这个主,可若是娇姑娘被人从泥坑里拽出来,那这件事她还敢独断独行吗?”
沈雀欢想了想,还真就是这个道理,可要怎么才能拽阿娇姑娘一把呢?她不由朝老安人投去求解的目光。
老安人神色不变道:“既然宋家对娇姑娘态度的改变,源于她母族失势,不妨给娇姑娘找一个靠得住的干亲,亦或者干脆找一个肯娶娇姑娘也能对宋家有所助力的男人。”
显然,前者比后者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