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和甫占正在二楼隔间里帮孟益折腾账本,一个小管事小跑着前来禀报,“白小哥,不好了不好了,合欢香车进了同街,奔着咱这儿来了。”小管事如临大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看得屋中三人心都攥了起来。
白前木着一张脸自觉的起身,“得,我先试着拦一拦吧,那祖宗精明着呢。”
“去吧去吧。”孟益翘着二郎腿不怀好意:“咱朋来阁虽然只有三层楼,可那小娘子劣迹斑斑,回头再把咱们大老板踹出去,咱找谁说理去。”
白前“呸”了他一声,转身走了。甫占却一脸担忧的出了神,觉得孟益刚才的说的不无道理,于是起身也走了出去。
孟益叫他:“唉你这个木头,你抓紧给我回来。”
甫占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我躲屏风后头伺机行事。”
孟益无语了,他身边怎么全是这样人物,就不能来个稍微正常一点的让他近朱者赤一下?
白前脚程很快,合欢香车一到,白前便亲自上前给沈雀欢撩了车帘子。
沈雀欢乜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下了车,一旁红芷控制不住情绪,极小声的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奸。”她想说的其实是非奸即盗,不过觉得两个“奸”字更能应景,白前却是想歪了,整张脸由绿到紫转了十八种颜色。
最后只得朝身后的一应小管事们斥责道:“都堵在这儿干什么?”前来迎接的小管事们一应全都走了,废话,要不是大管事们都在楼上开会,他们这些人群龙无首,也不会摆出迎接皇后娘娘的阵仗。
沈雀欢一边走一边奚落白前,“白大总管好大的款儿。”
白前扫了旁边捂嘴偷笑的红芷秋晓一眼,露出有些害怕的神色来,立刻紧追上几步小声道:“三小姐,小人同您求个情,您见咱们王爷之前能不能听小人说两句肺腑之言。”他目色诚诚,沈雀欢微顿了脚步侧首看着他,半晌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白前立刻吩咐下人开了二楼走廊最里侧的休息室,并让人将和那休息室相邻的几个房间全都清空,以保证谈话的安全性。
秋晓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跟在红芷身后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红芷过来人似的安抚她:“你别怕,这个姓白的最会给自己搭场子,这是在狐假虎威,拿鸡毛当令箭呢。”
前来招呼她们的小丫鬟听到这句,吓得背脊冰凉,那好歹是他们王爷的贴身小厮,成天形影不离的心腹,怎能把白前兄弟说得像是个狗腿子呢?
红芷哪在乎这些,她现在也在狐假虎威,而且自己家主子还是能够镇住大老虎的母老虎,姿态自然比旁人要高的多。
沈雀欢见丫鬟们来回穿梭的沏茶倒水摆点心,也有些烦了,瞧着白前冷道:“你有话快说,别拐弯抹角的。”
谁知道,白前摒退了下人之后,又亲自关上了房门,神神秘秘的折腾半天,回首刚对上沈雀欢的眼睛,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三小姐,小的对不起您……”
饶是沈雀欢连日来被老安人教养得十分沉得住起,也没经住白前这一声哀嚎,猛的一下向后靠去,撞得后背生疼。
白前在祁霖玉面前都鲜少下跪,何况他现在就在她脚边的位置,一个坐一个跪,甭提多别扭。
白前却不为所动,恨不得去抱沈雀欢的大腿,“三小姐,咱们王爷太苦了,您要是来跟咱们王爷兴师问罪,那您可就错怪他了……”
他刚开了个头,沈雀欢脸上的惊愕瞬间褪去,她端起茶碗,慢悠悠喝了一口,那样子似乎在说:你哭把,我看你能哭出什么花儿来。
白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