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标新立异,听说靖安王已经派人去躅国接这位孟夫人了。而沈雀欢却想到,如果孟益真是老荣王外室子,那他和祁霖玉岂不是成了名义上的兄弟了?
不过沈雀欢却顾不得别人的八卦,她现在连自己都有点顾不上了。
早上去给老安人请安的时候被告知,自己被变相的禁足了,不仅寒松院不用去了,连回雏云阁都要先和福妈妈打招呼,得到准许后还要带着春容一块儿回去。
春容接了改造三小姐的艰巨任务,就大刀阔斧的搬去了三小姐所住的东厢房。她是个圆盘脸,小小的丹凤眼略微向上翘着,是笑起来憨厚不笑时心机狡猾的相貌。
春容对着沈雀欢自然是笑语盈盈,面对红芷、秋晓和初念便没有半分的笑意相奉,特别是初念,虽然没有在春容手底下学过规矩,但景泰院里这几个大丫鬟从来都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的,初念从这天早上开始,一直到搬离景泰院,期间再没露出过笑脸。
“福妈妈嘱咐过奴婢,这头一个月每日下午有两个时辰教小姐针线,小姐身边的丫鬟下值后要加两个时辰,这期间咱们东厢院儿的所有事就暂且由奴婢管制了。奴婢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奴婢心中自有分寸,要是奴婢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三小姐直接训示奴婢便是。”春容笔直的站在沈雀欢面前,她身后还立着三个徒弟,每个都短褂围裙的打扮,全都是在针线上任职的。说完了一段场面话后,她吩咐红芷把沈雀欢的所有箱笼都打开,“老安人说了,来历不明的东西小姐都暂且先封存了吧。”
三四个小徒弟七手八脚的一阵倒腾,沈雀欢四箱笼春装只剩了两件,一件翠色妆花常服,一件妃红色通身罗裙,都是府上针线房为沈雀欢做的。
在那么多衣服里,准确剔除了这两件,可想而知眼力有多么独到。
春容瞧着那一件一件名贵异常的布料做工,不由在心底微叹:朋来阁的绣娘到底是正宗名派。当目光落在沈雀欢香妃榻上的那张老虎皮时,春容一时没忍住,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抚摸起来,“它可真漂亮。”那表情是发自内心的。
沈雀欢莞尔,心想靖安王的这张虎皮大旗,今后就算是不能用了。
春容走后,红芷、秋晓、初念仨人眼里几乎都噙出水来,他们从雏云阁带过来的好东西,竟就这样被没收了?
沈雀欢看着窗外明媚的春日,轻叹:“这样也好。”从前不明不白的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到底是拿人手短,她从前没有拒绝的底气,现在坏人都让老安人做了,她该感念她老人家才是。
她吩咐秋晓:“你去和廖妈妈说一声,但凡是朋来阁送来的东西都封存了吧。”
等她把一切都捋清楚,希望也能看清自己的心。
半个时辰后,春容去给老安人回话:“三小姐让丫鬟回了趟雏云阁,把朋来阁送过去的东西都封存了。”
老安人捏着迦南珠,等春容禀完话退出去,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福妈妈见状,端着茶碗走过去,劝道:“您老人家对三小姐可是真尽心了。”
老安人显得有几分廖落,“但愿她明白就好了。”
福妈妈笑道:“老奴瞧着靖安王爷对三小姐真是不俗,刚才东厢房的东西入库时老奴也瞧了一眼,说句没见识的话,那些东西可够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置办一整套嫁妆了。”
老安人眉目一跳,好笑道:“不是说就一些衣服首饰小玩意儿吗?你可别言过其实了。”
“老奴可一点儿都没夸张。”福妈妈掰起了手指,“有轻轻薄薄的羽纱,有金丝香木熏枕蝉珠,有羊脂十二样茉莉簪,有珐琅嵌八宝妆花盒子,还有那衣料质地,玫瑰红广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