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只好把那一串猫眼珍珠给收了起来,屋子里的众人这才又说起刚才的话题,都是些卯阳老家的陈年旧事,沈雀欢听着,知道苏老夫人一家也很久没回卯阳了,听她的话风,苏家老爷似乎在巾州任职。
她知道陈家长房老爷陈公义在巾州任知府,沈赫那个偷梁换柱的未婚妻陈佩妍就是陈公义的女儿,可沈雀欢却听说陈家给女儿的嫁妆只有金银没有田产,华而不实罢了。连巾州知府都这般的小家子气,巾州怎么会出了苏家这么个富贵官呢。
想了想,沈雀欢马上就想明白了,她在长儒那间密室里研究过大樾朝的官吏制度,在巾州还真有一个富贵衙门——地方盐运司。
果然,苏老夫人说起了儿子:“他做运同已经第三年了,我们这次进京一是为了去王家贺寿,二则也想寻一处合适的宅子,准备入秋就把家眷搬过来。”
运同,既盐运司同知,正四品的官职,和顶头上司转运使只差了半级,但转运使常驻京都,算是半个京官,盐运司同知则是驻地外官。苏老夫人说要来京都置产,难道暗示着苏老爷即将升任转运使了?
等等,刚才苏老夫人似乎说……去王家贺寿?
沈雀欢支起了耳朵听,却是越听越糊涂,苏老太太不知怎么的开始说起一位叫做“莹瑞”的老朋友,说什么从前的苦日子,说什么兢兢业业为子为孙,说什么把儿媳妇教成了二货……
苏老太太和老安人沉浸在话题里无法自拔,苏老太太的儿媳妇安氏却瞧出了沈雀欢的困惑。她笑着拉沈雀欢到自己身边坐,小声说:“我婆婆和已故的王老夫人是嫡亲姐妹,王录王将军得称我婆婆一声姨母。”
沈雀欢愕然,那岂不就是王青臣的姨奶奶,这……这也太巧了吧?
安氏就问她:“你是不是也接到了王家夫人的帖子?”
沈雀欢颌首,实话实说:“初一的时候就接到了。”
安氏笑眯眯的瞧着她:“你曾祖母是不是不准备让你去?”
“是。”沈雀欢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副愚钝的模样,“老安人说于理不合。”
“的确是于理不合。”安氏笑道:“我婆婆初四进京,是王将军亲自转道巾州接的她,我们到京都驿站的时候邯州白家正好在驿站酒肆里送别友人,当时就说起了王老太爷做寿的事,话里话外的笑话王家人恃子而沽,王将军听了当时就变了脸色,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把四郎遣到东郊宅子里闭关待考去了。”
沈雀欢笑了两声,觉得王将军此举连亡羊补牢都称不上,因为寿宴上王青臣无论如何也不会到内宅里见客的,王夫人摆宴的目的分明就是婆婆在相媳妇。
安氏看出了沈雀欢眼底的讪然,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挺有意思,心里想的掩都不屑掩饰一下的露在眼里,“王将军是个有主见的,说四郎春围在即,让王夫人到东郊去照应儿子去了。”
“啊?”沈雀欢愕然,王夫人怎么说都是王家主持中馈之人,这不是当着京中贵妇的面打王夫人的脸吗?“那王家寿宴又是谁主持?”
“三房夫人邵氏。”安氏言简意赅。
沈雀欢眉心一跳,邵氏,她可是如雷贯耳的。和当初的江三夫人沈玉岚一样,王家这位三房夫人邵氏,是继沈玉岚后第二个随夫征军的女人,她虽然没有沈玉岚军师的头脑,却因出身商贾,天生是管理庶务的好料子,据说将王家军的军务管理的井井有条,是远近闻名的巾帼女杰。王录调离南境到隆川大营任职,王家三老爷王寻就接管了王家军,腊月里的时候封了副都督,封邵氏为二品夫人,这次王老太爷做寿,王三夫人归京贺寿是理所应当的。
思及此,沈雀欢便也释然,安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