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玉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把事情给办砸了,老荣王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女人让人头昏”,都念叨了二十多年了,他怎么就没听进心里去呢?还以为沈雀欢是因为他给了苏宜香玉佩而吃了醋,早知道他还不如留在王家攻克未来老丈人长儒呢。
祁霖玉一路无话,却没有回靖安王府,而是绕道去了同街,去找孟益。
孟益正在和朋来金铺的郭于世鉴赏他新近做出来的金雕摆件,瞧见祁霖玉一脸寒霜的走了进来,两人齐齐起身。
孟益先是朝祁霖玉身后的甫占看了一眼,见甫占一脸抑郁,表情十分复杂,便朝郭于世道:“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郭于世见大老板的机会少之又少,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竟然碰到了他脾气差的时候,孟益刚一发了话,郭于世便连忙告辞,半刻也不想待的样子。
没想到祁霖玉却叫住了他:“你是那个雕金海棠的郭……郭……”
“郭于世。”孟益提醒他。
祁霖玉把他从上倒下打量了一遍,忽然问:“你最近雕东西了没有?”
“啊?”郭于世有些傻眼,连忙把还没来得及收进盒子里的几个摆件拿给祁霖玉看,祁霖玉拧着眉毛一样一样的看过去,显然没有一个称心的,郭于世的汗就哗啦哗啦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祁霖玉就烦躁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郭于世几乎是夹着尾巴退出去的,孟益就有点琢磨不透了,问:“你怎么对金子感兴趣了?”
祁霖玉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做了件错事,想弥补。”她最喜欢金子了,可祁霖玉看到郭于世雕的那些金子,才想起他送给沈雀欢的那些东西都被承平侯府的老安人给收起来了,就算他现在送一座金山过去,沈雀欢也不一定能看得到。
祁霖玉有点灰心,孟益则是瞪大了眼睛,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活得久还真是什么都能遇见,祁霖玉的嘴里竟然能听到“做错了”,孟益忍了好久才忍住不去摸祁霖玉的脑袋,他不会是发烧了吧?
祁霖玉却根本瞧不见孟益五光十色的表情,随口问:“你从前哄小姑娘的招数说出来听听,我这两天可能会用到。”
孟益的表情就更复杂了,脱口问他:“小姑娘不都围着你转吗?你用得着招数吗?”不过孟益马上就想到了沈雀欢的身上,笑着“哦”了一声,问他:“你是不是把你那只母老虎给得罪了?”他笑得不怀好意,手指在空气里点来点去的笑话他:“哈,这下你可倒大霉……诶……”
话没说完,手指头就被祁霖玉使劲儿一掰,要不是孟益反应快,恐怕他现在就要去找大夫接骨了。孟益气鼓鼓的退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却也不敢再撩拨他,正经八本的替祁霖玉想主意,“现在这种状况其实都怪你,你太心急了,搞不好沈雀欢没搞定反而把长儒先生给折进……”一抬眼瞧见祁霖玉半眯着眼睛瞧着自己,马上汗森森的咽了口干沫,正襟道:“不过您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家财万贯,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是强多了。”
祁霖玉忍不住叹了口气,他都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明知道孟益的主意都是馊的,偏偏还忍不住想去听听。
“你从前也没少给沈家三小姐送东西,若是金银都打动不了她,如果不是沈三视金钱如粪土,就是你送的没诚意没新意没含义。”孟益掰着手指头乜了祁霖玉一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祁霖玉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快就否定了前者,沈雀欢简直就是见钱眼开,成天恨不得和金子睡一块儿,怎么可能视金钱为粪土。
“第二种!”祁霖玉简单直白的说。
孟益忍着没笑,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