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满京城和沈雀欢一样想法的人不是没有,荣王府的宋王妃应该是最气愤的一个,她的确是希望宋阿娴和自己儿子往一块儿凑,可要是宋阿娴德行有亏,还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宋王妃不相信这件事和祁霖玉没有关系,可这件事要真查起来,她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因为这些日子也是她一直放纵着儿子去和宋阿娴接触。
宋王妃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总之太医连着番的往荣王府去,整个荣王府的上空,好像停着一片阴云。而宋王妃却不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将是狂风暴雨。
搁下荣王府暂且不说,沈雀欢那日从宗华寺回到承平侯府之后,廖妈妈就带了两个丫鬟进来,“小姐,王爷知道小姐身边缺人,说这两个丫鬟小姐先用着,等事情过了,是走是留全凭小姐处置。”
沈雀欢看这两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双会功夫的小丫头。
“你们叫什么名字?”
略高一点儿的回答说:“奴婢叫金杏,这个是奴婢的妹妹,叫银杏。”
姐妹俩规规矩矩的垂着眼睛,但长相却是极好的,见了礼后沈雀欢吩咐她们下去安置,廖妈妈才将二人的来历说了出来。
“这两个丫头的父亲原先是从四品的骑都尉,犯了官司全家流放,被官奴辗转卖到了邯州,王爷原本要培养成暗卫,知道小姐正是用人的时候,就给送来了。”
沈雀欢知道,这两人若是经过了祁霖玉的手,后头的事她是不用担心的,何况但凡能当暗卫的人,祁霖玉手中必然会握有把柄的。沈雀欢不在乎这些,她只是对自己此时的心态暗自心惊,不过是几个月的功夫,她怎么面对祁霖玉送来的人,如此心安理得了?
从前不是最烦他手伸的长吗?
廖妈妈见小姐半天没说话,以为她不喜,在一旁劝道:“小姐,如今红芷姑娘的事还没查明白,按说您身边的丫鬟全都要提防,现在又出来个纸条的事,咱们能用的人实在是……”
沈雀欢如何不明白,她倚着迎枕浅浅一笑:“妈妈多虑了,其中利害我省得,只是纸条上所说的话咱们也不能全信,不如让银杏从宋管事那里入府,光明正大的拨到我身边,金杏则暂且在暗中保护,待这件事过了,再同银杏一样,到我身边伺候。”
廖妈妈觉得这样安排甚好,又道:“王府那边王爷另派了得力的嬷嬷,老奴看着红芷姑娘恢复的不错,小姐您看,老奴是不是不必日日过府,改成三五日去一次?”
“好,水井胡同那边的人也撤了吧,帮我给姚大哥备一份厚礼。”
廖妈妈应声而去,秋晓和初念这才走进来伺候,刚刚廖妈妈带金杏银杏过来,她们都是看见了的,忍不住问:“小姐,咱们这儿是要添新丫头了吗?”
沈雀欢由两人伺候着换洗,随口道:“把那个小的留下了,你们两个没事儿的时候多教教她。”
两人自是应允。
游廊下有婢女请安,然后脚步声渐渐近来,帘子一打,长儒进了茶厅,秋晓和初念连忙相迎,长儒看了沈雀欢一眼,方道:“我已经和老安人打过招呼了,你们明日就搬回雏云阁去。”
三人都很意外,沈雀欢问:“可是有什么事?”
长儒挥手摒退了屋里的秋晓和初念,在茶厅的太师椅里坐下,“最近宫里要有嬷嬷进府。”
沈雀欢心底一慌,她以为祁霖玉真的请动了御旨,要将自己赐婚与他呢。
长儒也知道她想歪了,眉头不悦的一蹙:“不是你,是沈雁君的好事近了。”
“真的?”沈雀欢的嗓音像尖锐的刀子划破了一片宁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