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达早已面白如纸,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子狠劲,竟然一下子挣脱了承平侯府小厮的束缚,手脚并用的一下子窜到了湖里。
谁都没料到这样的变故,离水近的惊呼着躲避,刘保等人紧跟着去逮人,场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陈康达竟然极熟水性,人一入水就如泥鳅一样往湖中心游去。
“不好,那里抄近路就是外院儿的侧门。”
承平侯府的小厮陆续入水追赶,可哪个也没有陈康达游的快,这时候那个冷静如斯的鹅黄色身影一动,只听水面上“噗噗噗噗”几声连响,沈雀欢已经踏水如地般的轻功而过。
瞧热闹的人已经看呆了,直恍惚瞧见了一只燕子飞过去似的。看到了这一幕,想起白天那劳什子的水上戏简直就像个儿戏。
沈三小姐一路踏水追至陈康达处,却也不去逮人,玉足起落之间直将陈康达的脑袋踩进了水底,陈康达是个极会闭气的,竟然瞅准机会在湖底游行,只是脑袋刚要露出来换气,沈三小姐的绣花鞋又先一步的踩了下来,如此三四回,陈康达已无力潜游,沈雀欢逗猫心肆起,也不全力压制他,只许他喘息一口,可谓是吊着一口气看着他受尽折磨。
没一会儿陈康达就体力不支,人脱力一般的向湖底沉去,沈雀欢这才收起了玩心,伸手一扯,在水上踢踏几下却没原路返回,而是朝着另一边轻功而去。
林氏脸色如冰,沈家的几位小姐脸色均有不安,因为沈雀欢所去的方向,此时正站着瞧热闹的男客。饶是这边的女眷再怎么想看热闹,也要顾及着男女大防,只得将好奇心压了下去。
可人群中猜忌之声隐隐的传开“沈三小姐这明摆着是不相信沈家大房的人,知道抓住了人往男主子面前带。”
“我瞧着那陈姨娘怕是救不回来了,这事儿忒蹊跷,陈康达口口声声叫的三小姐,兴许是这府上的主子设计不成反要灭陈康达的口?”
……
总之,承平侯府这一次的宴请,无疑好戏连台,仅一个晚上的功夫,就传得满京城的人津津乐道。
沈雀欢将陈康达扔到长儒面前,连交代的话都没有,朝众位款款行礼后,婀娜多姿的离了场。
秋晓早在狮子湖边上的柳树下头等她了,刚才水上的那一幕她瞧的清明,今天晚上的这一切她也看得清明。
待小姐走近,秋晓颤巍巍的跟上,小声问她家小姐:“初念如何处置?”
沈雀欢步幅不变,慢悠悠的,像个正在散步的闲散公子,“绑了,等我晚上回去审。”
晚上回去?秋晓忍不住仰头看天,黑压压的云头上遮着半边月,这不正是晚上了吗?
沈雀欢朝她摆了个“再见”的背影,人已经朝着庆云堂的方向去了。
如今能让沈雀欢这样喜滋滋去见的人,自然只有一个靖安王。
事件回归到一个时辰之前,沈雀欢遇袭,感觉自己被扛在人的肩头上,她身体虽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可脑中尚算清明,就像五岁那年偷喝大哥带回来的神仙醉,整个人都飘起来似的,踩着云,简直就是个活神仙。
她哪里不懊恼,人一旦自信过头了,总是会摔的很厉害,她自以为武功了得,外人即便是害她,也绝对不会来硬碰硬,只会耍一些阴诡手段,而她又有自信,能够火眼金睛见微知著,从而化险为夷。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令她栽了个狠硬的跟头。
有人将她摔到了床上,然后她听见两个女人的说话声,具体说什么她分辨不清,她强撑起来的意志正在一点点飘离,就在失去最后一丝知觉之前,她听到两声闷哼,紧接着腰间似被人紧紧一握,再然后人中穴上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