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和陈许听了皆若有所思。
半晌,陈许犹豫着道:“会不会,他们担心巾州会有什么事情被揭发?”
不得不说,陈许在国翁府的这几个月受益匪浅。
长儒有意点拨他,问道:“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事情?“
陈许凝神道:“难道是一桩牵连甚广的事件,这件事甚至比陈阁老的官职还重要,所能牵连的人非广即重,有可能会牵扯到一大批官员,也有可能会牵连到朝廷上比陈阁老更加位高权重的人物。”说到最后,陈许甚至有些激动。
然后与长儒对视,见到他眼中笑意,知道他是认同了自己的意思,再看祁霖玉,却正在若有所思的瞧着身边的女人。
陈许这才朝沈雀欢看去,只见她眉头紧凛,看着茶杯里的浮叶若有所思,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陈许正要提醒她,左右二人却各给了他一个阻止的动作,好像要任由沈雀欢如此神态的沉思下去。
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半晌后,却见沈雀欢眉头一动,轻声:“没那么简单。”
从陈许的角度看,不仅沈雀欢的眉头动了,长儒和靖安王的眉峰都跟着挑了挑。
“在别人眼里,我嫁给王爷,王爷就肯定会帮扶沈家,可是承平侯应该有自知之明,他连我都掌控不住又如何能够确保王爷会领他的情,所以,如果陈公义那里真的有什么悬系的话,承平侯绝对不会冒险告诉王爷,这么做无异于将王牌交到了敌人的手里。”沈雀欢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把承平侯当成长辈似的,祁霖玉和长儒虽然都习惯了,陈许听在耳里,还是不由自主的愣了愣。
沈雀欢眉间的困惑却没有全都解开,若有所思的继续说:“在承平侯眼里,既然摆这么大阵仗来求人,又不是真当王爷是救星,那么应该便是把王爷当成了棋子。”她停下来念了一遍“陈公义”的名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这个人也绝非是轻易抛出来的弃子,沈宏辉三年未回京,恐怕在他嘴里亲口说出的那句‘有人在巾州调查’,才是他回来的真正目的,这句话只会让人觉得事情很玄妙,让人忍不住想去查。”
说到这儿,沈雀欢眼睛一亮:“一叶遮目?障眼法?”
陈许数次偷偷打量沈雀欢,她的分析的确比自己独到了不止一点,她好像总能将眼界放宽去看事情,而且把每个人都考虑到了,这方面陈许心悦诚服。
长儒和祁霖玉仿佛是在引导她,将她当成学生一般。
陈许忍不住问:“难道这个陈公义身上查不到事情吗?”
沈雀欢抿了抿嘴,“不,既然要用障眼法,自然要找一个高明的叶子,陈公义身上肯定有事,而且事情必然不小,否则如何能遮住王爷的眼睛呢?”
女人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的男人,这让长儒挺不是滋味,心道,女生外向,诚不欺我啊。
祁霖玉伸过手去,将沈雀欢面前的冷茶倒进茶盂里,亲手为她斟上了一杯新的,姿态优雅闲适,一番动作做完,才开口道,“爱妃既然想到了这一层,何不再深想一层呢?”
沈雀欢不解,祁霖玉毫不吝啬的提醒:“沈宏辉。”
是啊,沈宏辉回京处处透着蹊跷,而且今日一见,并不觉得他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派这样一个人回来的目的……
长儒旁敲侧击,“换一个角度想,别钻牛角尖。”
沈雀欢吮了一口茶,右手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咄咄咄”的轻叩,大概叩了百十来下,沈雀欢眼中突然一亮:“我想浅了,沈宏辉回京必然惊动陈公义,而陈家不会冒着牺牲全族的危险陪沈家下这盘棋,唯一的解释是,真正的操控者里有陈家的人,而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