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自不能空着手来承平侯府,他带了三大箱宝贝,都是从靖安王私库里搜罗出来的,有前朝的宝剑,没什么人能拉得开的宝弓,一些兵谱阵法,还有几件躅国传来的侠女装。
沈雀欢喜不自胜的收了下来,天底下没有女人不喜欢收礼,这么浅显的道理连白前都明白,偏祁霖玉守着天下首富的名号,讨好女人却一直不得其法。
白前心里头泛苦,脸上却堆着谄媚:“三小姐,小的临出来时还听王爷夸您机敏,隔了那么远都瞧见了那人的手势,这要没您提醒,咱们王爷哪天心血来潮去救人,折在里头也说不定了。”
沈雀欢摆弄着那张弓箭,听他这么说,暗忖道:我当然机敏,不过你家王爷可没那么多好心去救人,那是个怕管闲事的人,每一件都拎的那么清楚,给几两银子还要补上一个玉坠结扣,天底下最较真的男人都被她给遇上了。
白前瞧着沈雀欢悻悻的,知道她和王爷一样还没转过弯儿来,面上笑容不减,指着堂前贵妃榻上的那块大虎皮说:“哎呦喂,这皮子搁到您这儿可真好看,咱们王爷三十儿晚上接到邯州号的消息,说邯州虎啸山上瞧见了一只花斑虎,王爷连夜骑马过去,在那林子周围寻了一整天,到底亲手猎着了。”
亲手?沈雀欢狐疑的朝那块大虎皮看去,她也知道那是块儿好皮子,瞧那身量就知道老虎的个头不小,每一根皮毛都像是刷过油似的,可见那老虎活着的时候也该是个凶猛的主,可这样的猛兽真会是那人猎到的?沈雀欢满眼不信,可到底收下了人家的东西,还是赞和了一声:“皮子是不错。”
白前那个心累啊,好在红芷走进来,瞧着他问了一句:“唉?白前,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外头下着雪,红芷“噗噗噗”的弹着身上的雪沫子,根本没把白前当外人儿。
白前笑了:“王爷让我来请先生小姐过府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说着,白前拿眼睛使劲的挤巴起来,红芷愣了愣,看小姐丝毫没有要出门的意思,马上明白了。
红芷知道自家小姐吃软不吃硬子,示意初雯去拿洗漱的东西,温声劝道:“外头又下起雪了,奴婢知道小姐不愿意动弹,可今天的雪下的可漂亮了,又白又厚,门廊边上不知道谁还堆了个雪人儿呢。”
沈雀欢眼睛总算是亮了亮:“雪人儿,那还真新鲜。”
初雯托着一个梳妆盘子走进来,张罗着:“梅花最映雪景,奴婢特意找了些鲜艳的首饰。”
白前瞧着沈雀欢起了身,心想八成有辙,凑上去陪笑:“小姐,满京城最适合看雪的地界就是咱们王府里的望京楼了。”
沈雀欢白了他一眼,就着初雯的手站了起来,“行呐,我就去你们那楼上看看雪,顺便去和你们王爷说说事儿吧。”
那口气可真是不乐意。红芷和初雯一边儿一个偷偷的笑出声。别人不知道,她俩可最明白,小姐早就在等王爷的台阶下了。
长儒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识趣,让灵松来雏云阁告知白前,他忽然肠胃不适不宜出门了,王爷要是有交代的事,全由沈雀欢决定好了。
灵松表情严肃,目光无比的认真,仿佛王爷将要与之讨论的事生死攸关一样。
沈雀欢攥了攥拳头,只得一个人上了马车。
荣王府这几日正在忙着隔园子,其实隔府也不难,反正王府已经被晏水河隔开了,索性把横在晏水上的石桥全拆了,再将原本的河道拓宽,修成天然湖的模样,晏水河就成了荣王府与靖安王府的楚河汉界。
不过沈雀欢来的时候,第一座桥的护栏才刚刚被拆下去,而从北门到东苑的长街却已经被堵死了,要登望京楼必须从另一个稍远一点的石桥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