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议论声越演越烈的时候,屏风外头的说话声短暂的一停,好像有什么人走进了三途斋,紧接着就听见有人惊呼:“王兄,你什么时候回京了?”
沈晔总算从话题中心脱离开,众人纷纷朝着门前迎去,宋阿娇听见有人称呼来者为“王兄”,也忍不住透过屏风之间的空隙朝门外瞧了一眼,当即“咦?”了一声,嘀咕:“王青臣怎么来了?”
沈雀欢翻书的动作一滞,“谁?”
声音有点大,宋阿娇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着声告诉她:“王青臣,王氏宗孙王青臣。”
沈雀欢欠着身子也朝那屏风缝里看,宋阿娇被她撅着屁股趴门缝的姿势吓了一跳,忙把人给揪了回来,“你疯了?这屏风是纱做的,外头能看见人影。”
饶是宋阿娇拽的快,沈雀欢还是瞧见了那位故人,还能是哪个王青臣呐?就是在邯州荣王府说自己是宗孙不能与沈雀欢欢好的王青臣。
沈雀欢气不打一处来,盘腿坐回去一副牙疼的模样。
外头自然也不知道屏风后头发生的情景,王青臣可是三年前乡试的解元,要不是会试前接到了祖父丧讯,说不定三年前的状元郎就要姓王了。
有人问:“青臣兄这次也一道下场会试吗?”
“对,我今年也下场,刚才来拜见周夫子。”王青臣清冷的与众位公子周旋,目光却望向堂前第三尊屏风,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时,心口处好像被一根轻柔的羽毛轻轻刮了一下。
王家九郎王青书此时懵懵的站了起来,自家四哥是个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别说主动走进来了,就算他们这些人在屋里千呼万唤他也未必会搭理一下。
王青书走过去怯懦的问:“四哥亲自过来可是有事?”他才不相信什么来找周夫子的鬼话。
王青臣淡笑着,笑容不见眼底似的:“无事,我刚听夫子提起长儒先生的千金到了三途斋,我与长儒先生在邯州有过一面之缘,想进来拜会一番。”
“长……长儒先生?”王青书和众人全都朝第三尊屏风看去。
沈雀欢却在屏风后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叫做一面之缘?一个宅子里住了近两月的木头疙瘩。
想归想,沈雀欢却不想再和这人牵扯不清,她站了起来,透过屏风给王青臣款款施了一礼。但也只是一礼,这个王青臣有多自作多情沈雀欢是见识过的,当初一本兵谱给她惹了那么多笑话,这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和他搭讪,岂不会让彼此更加闹心?
一直到三途斋放学,王青臣还被那些学子们围在中间,宋阿娇和沈雀欢肩并肩从侧门而出,一出了学所,宋阿娇就忍不住揶揄她:“你是来出风头的吧?”
沈雀欢讪讪然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女学是这样的。”
宋阿娇笑道:“不过你能认识王青臣也真不错,王家是将门之家,王青臣是王家宗孙,全家唯一一个弃武从文的,听说当年他祖父就是听说了他得中解元而高兴死的……”
“你这些消息都是哪儿听来的。”沈雀欢打断她,别人她未必知道,王青臣的祖父她可知之甚多,“王青臣回乡奔丧前还不知道自己得中解元呢,再说王老先生是德高望重之人,你可别和那些无知妇孺一样传这些有的没的。”
宋阿娇被噎了一下,斜眼睛瞧她:“王老先生是不是德高望重我不知道,但听你这口气,我猜你和王青臣之间绝对不简单。”
沈雀欢也不遮掩,三两句把邯州那档子事同宋阿娇说了,她叹着气:“弄得好像我倾慕于他似的,我都不知道那么木讷的一个人怎么能考得上解元。”
“哈?”宋阿娇满脸的生无可恋,她到底听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