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凄厉的鬼叫。
叶冬手中的这只油灯当然不是为自己提的,因为他本就看不到什么。这点亮光是古阿要求的,古阿躲在叶冬的脖子中,看着黑暗甬道慢慢向前延伸,灯光照出几米便被黑暗吞噬,它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怎么还没到?”古阿附在叶冬的耳边道。
“你也会害怕这些吗,当年你在玲珑鬼塔内都不怕,现在反而怕起来了。”叶冬笑道。
“正因为有玲珑鬼塔的经历,我才最害怕那些鬼物。”古阿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当年的事情还是让它心有余悸。
叶冬嘿嘿一笑,不再说话,默默地向前走去,大约走了一个时辰,方才走到甬道的尽头。前面有一扇石门,这是叶冬早就知晓的事情,从怀中取出几把钥匙,分别插入几个小孔。
石门“轧,轧,轧”地开启,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
“里面是什么鬼东西?”古阿觉得有些恶心难忍。
叶冬用手掩鼻,尽力排除这种恶心感,举步跨过石门。
古阿从叶冬的脖子中探出头来,循着油灯微弱的光芒,只见这是一个潮湿的地室,约有数百见方,地上坑坑洼洼,顶上时不时落下水滴,“嗒嗒嗒”地落在水洼上,有一些蛇早鼠蚁的尸体骸骨躲在地上,这是一处常年不见天日的地室,也难怪会有那番腥臭的味道。
“有看到人吗?”叶冬问道。
古阿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地室中间的顶上,一个枯瘦的老人挂在半空中,悬挂他的是两个金色的大钩,从他的胁间穿过,像是屠夫店中悬挂猪肉一般将之垂直挂在空中。那老人头发花白而散乱,双目紧闭,似乎在克制着金钩带来的痛楚。
古阿的目光移到老人的身体上,这一看让它全身发冷,只见老人的周身上下缠着数百条金色小蛇,这些金色小蛇俱是活物,从他的身体上穿进穿出,就如同穿过一块豆腐一般。数百条金色小蛇缓缓蠕动,往来穿插,就像是蛆虫一般要将老人的身体吞噬。此情此景,确实有些渗人。
“神器!金蛇锁!”古阿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那老人闻声缓缓睁开眼睛,望叶冬看了一眼,道:“你不是张老头。”
叶冬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反问道:“你是叶家老祖。”
“果然不是。”老人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吃的东西放哪里?”叶冬问道。
老人还是没有答话,脸上抽搐了一下,似乎又是在抵抗身上的某种疼痛。
叶冬打开食盒,取出一只肥鸡,几盘蒜炒牛肉,还有一壶烧酒。
老人的鼻子动了动,终于出声了,道:“你是谁,有何事相求。”
“我姓叶,单名一个冬字。”叶冬道。
“姓叶的?”老人呢喃了两句,又不再说话。
“陈氏老店的烧肥鸡要不要?”陈氏老店是神都做烧鸡最出名的,他赌定这个老人必然是饿极了,一个月才吃一顿,而且又是极难下咽的猪食。
果然,老人嘴唇动了动,“有什么屁快放,老夫没有空与你废话。”
叶冬走到他的下方,将肥鸡扔了上去。
老人一张嘴便咬住了肥鸡,大口一张,竟将整只鸡都咬了进去,胡乱一咬,吐出几根骨头。
叶冬再将整盘蒜炒牛肉扔了上去。老人脖子一伸,咬住盘子,稍稍一仰,便将整盘牛肉倒入了嘴中,几下嚼完,道:“还有没有?”
“有酒。”叶冬将酒壶扔给他,他咬住壶口,一饮而尽,连一滴也没有流出来。
“咣当”一声,酒壶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