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彤刚刚返回赵宅不过十几分钟,绑匪再次打电话追问罗兰,钱准备好了吗?
罗兰说,钱和卖房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你们必须保证人是活着的。
绑匪说,人当然是活着的。
几点,在哪里交赎金换人?
半个小时以后,你去城隍庙附近的圣手中医馆门前等着。记得,只允你一个人来。
昆彤抢过电话,颇为仗义地说,我是昆洋的妹妹,我要陪我嫂子一起去,她一个人拎那么多钱,我不放心。
那人停顿了一下说,可以,但是不能带警察,否则立即撕票!
罗兰看着昆彤的假仁假义,心说,你是怕绑匪把钱拿走,自己分不到吧。
昆彤对罗兰说,你得赶紧找到贺旭光,让他把钱送过来呀!
罗兰又往警察局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交易地点。
昆彤说,他不是不在警察局吗?
罗兰解释说,他已安排别人等消息!
而后昆彤和罗兰一起乘车到达交易地点,可是久等也不见人来,即看不着绑匪带人质过来,也不见旭光送钱来。昆彤踱来踱去,像被扔进热水中的蛤蟆一样躁动,看起来比罗兰还要心急百倍。
罗兰问昆彤,昆洋能活着回来吗?
昆彤不耐烦地说,当然能。说完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又续了一句,他们杀了我哥,拿不到钱,那不是白忙了!
实则上,昆彤想的是,如果拿到了钱,她会立刻走掉,她已悄悄买好了上海到广州的车票。
交易时间过了15分钟后,终于看见驶来一辆车,然而却是警察,带队的是阿南,他让罗兰上车,却将昆彤扔在原地。昆彤质问阿南,钱呢?
阿南没好气地说,在警察局大牢里呢,你有胆就过来取吧!
而后拉着罗兰绝尘而去。
昆彤在车后大喊,旭光,你就是一个大混蛋。
罗兰上车后迫不及待地问阿南,昆洋救出来了吗?
阿南稍显为难地说,人虽然救了来了,可是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已经送入医院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罗兰觉得眼前发黑,险些再次晕过去。
到了医院一楼的急救室后,罗兰终于看到衣裤全是泥土灰尘的昆洋,他浑身上下也全是伤。
昆洋睁着一双悲喜交加的眼神望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兰无法相信从前那个儒雅的昆洋怎么几天之间竟折磨得如此凄惨。
罗兰先是慢走几步,而后突然扑倒昆洋的身上,问,你怎么样吗?
昆洋依旧无声,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他向罗兰抻出手。
罗兰握住昆洋的手,急急地问道,怎么不说话啊?
旭光走过来,小声对罗兰说,嫂子,他被人灌了哑药了。我们去解救时,发现地上还有鼠药。是被人刚刚灌下的,我只晚去了一步。这帮混蛋是成心想撕票!我问过耀光,他说,这种药没有解药的,喝下后,两个小时内人必死无疑。
罗兰听后如遭雷击,好不容易活着见到昆洋了,又要面对生死离别。她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趴在病床边,抚摸着昆洋的头,对昆洋说,你我夫妻一场,正是上赡老、下抚幼之时,你怎么舍得离我而去,我又怎么舍你送你?
昆洋颤抖着手,将刚刚写完一份遗言交给罗兰,罗兰打开,除了叮嘱照顾好母亲及儿子外遗言外,最后一句是,再给我唱一次《梨花颂》吧。
当年,在一个晚会上,就是因为罗兰的这种曲子引来昆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