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诊室还有两名护士，内心的波澜翻腾的耀力却极力掩饰，假装平静。雪聪则有些抑制不住笑盈盈地坐在他面前，哪里像个牙疼病人。耀光不得不提醒她：“小姐，是来看来牙还是有其它什么事？”
雪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专程看牙——”她故意将“牙”字拖了一个长音。“这几日因为牙疼，睡的不安稳，昨晚更是一夜没合眼，不过现在好象好多了。”
这情话说的倒是高明。耀光示意雪聪坐到诊疗椅上，给她进行口腔检时，他拿着牙钳指着自己说“是这颗牙疼吗？”
雪莹点了点头。
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让耀光有些恍忽，茫然不知所措。
他猜想，雪聪此来绝不会一解相思，必定有要事。果然给她牙时，雪聪悄悄将一张纸条塞进他的白大衣口袋。
象征性给思聪进行口腔清理后，耀光对思聪说：“没什么大毛病，牙龈肿痛，开些消炎药即可？”
“你开方子，我自己到外面买药行吗？”思聪猜耀光一定要话要对自己说。
“当然可以！”耀光在处方单上面写道——我一刻也不敢忘记我们之间的诺言！
思聪看过后收了起来，并说“谢谢你！我会收好的。”而后与耀光挥手告别。她的手还是那么温那么软，再次握着思聪的手，耀光不想撒开。
雪莹走后，耀光走进卫生间，打开字条看到上面写着约见时间和地点，不禁眉头一皱。
耀光在北平的这个牙科诊所是按照组织要求，用假名魏华开的。
组织同意让耀光来北平工作，除考虑到他本人的强烈意愿外，还另有原因。虽然他在组织内属于少有的有海外留学背景的人才，但是由于缺少对敌工作经验，还需时日历练。他本人还提出，医者父母心是以救人为已任，可上杀场但绝不开戒杀人，让上级也很头疼。因此，在北平，他仅负责战备药品收集、转运、情报收发、监听日本电台等工作。
当晚赶赴约会之前，耀光刻意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换上一套笔挺的黑色大衣，配上一条纹围巾后才兴冲冲走出大门。
走进大光明舞厅后，只见里面男男女女的正有说有笑。正在四下张望之际。听到身后传来雪聪的声音：“哎哟！这不是大班长吗，这些年你去哪儿了？”耀光回过头看去，很是惊愕，身后款款走来的衣着娆艳女子竟是雪聪。
本以为自己要赴一次浪漫的约会，不曾想雪聪竟整成这副轻挑模样，自已倒像专程来此寻花问柳的。就算想掩人而耳，也犯不上整这么一出呀！“真是女大十八变，你不喊我，我倒认真不出你了。”耀光将自己的懊恼、不悦和不解全明显写在了脸上，可是又很无奈，“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一起喝一杯。”
两个人找着一处临窗人少的位置坐下。
刚座下，耀光就迫不急待地问：“怎么选这里，你干什么非要穿成这样吗？”
“只有这里，才不必担心，五米、十米之外是否会有一只耳朵在监听。这里这么嘈杂，就算想听也听不到。再说，谁又能相信，我们这样的人会扮成烟花女子。”雪聪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进行解释。
耀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问：“你找我一定有事吧？”
“这件事我只能找你，我想让你在半个月内帮我配制一瓶BT。”雪聪变得严肃起来，并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BT是一种剧毒药水，一旦用毒无药可解。有关BT的毒性特征，耀光记得当年还是自己讲给思聪的。“你要它做什么！”耀光疑惑不解地问。
“灭——鼠——！”雪聪淡淡地说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