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旭光听得一头雾水,悄声问身边的侦辑二处方晋升:“什么情况?”
“前天,76号的刘亮带人当街把人打死了,尸体还给拉到公租界边上说是要枭首示公三天。这事现在上了好几家的报纸的版面,影响极为恶劣、局座坐不住了,给76号长官打电话,却吃了闭门羹,人家说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他立即想起那天被暴头的那名男子,正想知道真正原因,于是又悄声问:“那人什么来头?”
“就是个进步青年,不过听说他哥以前是军统局CD站的,叫什么栋,不知什么时候被****侧反了!听说这个人已潜入上海。那天本来哥俩儿约好想偷偷见一面,弟弟发现情况不对就跑了,结果就出了后面这些个事。”
旭光心里突然紧了一下,脑袋里跳出一个名子:周亚栋。那时旭光刚刚入伍,与周亚栋在同一连队同一个班,周亚栋比他大三岁,算是老兵,任班长。4年前,部队在开赴南京时,中途遭到日军阻击,部队被打散。说来也巧,那里正是周亚栋的老家。周亚栋将左小腿负伤的旭光送到家里养过几天伤。他确实有一个亲弟弟,当年才16岁,还上下河摸过鱼给他调补呢!难怪当时看他那张脸,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部队重新集结后不久,他和周亚栋等几名骨干被军统招编,只是周亚栋去了CD站,而他回了上海。
旭光感到非常自责,如果事发当日自已能记起这些陈年往事,或许能想些法子,至少保全他弟弟一个全尸,走的有尊严些。搞成这样,日后自己哪还有脸见周亚栋?
想着想着,旭光有些走神。直到方晋升升用脚偷偷踢了他,才回过神来。伍局长正用愤怒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大声呵斥,“这警局是你家开的?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局长?”
“属下愿意领罚!”旭光一个标准的立正。
“躲在后面干什么,给我滚到前面来!”伍局长狠瞪了他一眼,旭光是他最宠幸的手下干将,虽说业务上相比其他人没有太多的建树,可他看中的是旭光对自己的拼死追随和忠心维护。而那些功劳大、位份高、资历老的,不乏有僭越之心的,此时此刻,怕是巴不得他棋错一遭,自己能扶摇直上呢!这个当口,还得依靠自己的心腹,可是看到旭光先迟到后走神的样子,气自然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平常不会是这个样子,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此刻他也顾不得深想,先骂一顿出出气就算了。
旭光正步向前,站在第一排。
环视半圈后,伍局长语气略有缓和:“列位都是从风里、雨里、血里爬过来,见过世面的,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果不出所料,可面前站的十几号人都微低着头,面露疑难之色,无人作声。气得伍局长大骂:“升官发财的事,个个恨不得争个你死我活。眼下警局危难,需列位尽心尽忠,怎么个个成了缩头乌龟。这,难道就是党国精英之所作所为吗?”
每个人心里清楚,自76号自去年成立以来,暗杀、绑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除了敬日本人如亲爹,没有他们不敢动的人。就算警察局也是没放在眼中的。什么警局危难,不过是他局长在76号那里被人拂了面子。为了这事招惹76号,那等于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惹祸上身,就逄想拍局长的马屁,现在这个时候也是极不合适的。其实这点,他伍局也是心知肚明。
“局座,属下有话!”旭光打破了死寂沉默。
“讲!”
“不如给大家半小时间研究,群策群力,拿出对策。”
伍局长看了看旭光,心想,还是这小子脑子好使,人人参与,谁也别想躲开,就算将来76号有意报复,也是法不责众。“解散,半小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