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坚持，你也不会陪我来这里……”
傅霓裳紧紧抱住宁小天，若是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局，她绝不会拯救这些人，最后却落了个恩将仇报的下场。
“你看到了？”
宁小天转过头，看着傅霓裳凄楚的面容，微微一笑：“看到了就不要悲伤，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为了这些人不值得，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想的那般美好。霓裳，若我死后，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天真，也不要再相信这些虚伪的人，那样，你才不会被欺骗和伤害……”
语毕，宁小天叹息一声，猛地将傅霓裳推开，回望杨密和山林中的弟子，他的目光透发出的轻蔑，令所有人不敢直视。
“我宁小天，苟活于修真界，向来睚眦视人，从未自诩正雅清流。不过老子从来无愧尔等，无愧这天地，无愧我本心。但既然你们执意认定我是邪魔外道，认定我是魔门中人，我宁小天索性便认了，便应了，便是了又如何……”
宁小天声音充满阴冷之气，如万枚钢珠同时落地，沉重无比：“从今往后……老子就是魔道，老子就要行那魔修之行，老子就要将你们这群虚伪的正道弟子全部斩杀，来吧，在我身上的血流光之前，看看你们拿多少命来填……”
“宁小天，你终于承认自己是邪魔外道了，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斩杀你这个妖邪之徒！”
杨密低喝一声，手中黑杖再度掠起，化为一道黑色闪电划空而至。山林中的弟子也纷纷凝聚残余的灵力，化为数十道彩光，如烟花般铺洒天际。
“哈哈哈，道法万千，破！”
宁小天黑发狂舞，仰天长啸，一股股灵识在虚空迸发，瞬间凝聚数股天地元气，尽数转化为数十道火焰，旋即骤然冲撞在一起，汇聚成一条火红长龙，向着那道凛冽无匹的黑色闪电狂奔而去。
“道法天成，这……”
众人齐齐一惊，那道火龙不是别的，而是由数十道黄阶下品灵诀飞焰诀组成，这等轻松施法，甚至创造灵法，信手捏来的天赋，别说他们，就算是冲霄宫立派万年也从未见过。
他们却不知，宁小天经过不死重生的纷繁情绪沉淀，及血气中执念的磨砺，如今对灵诀的体悟之能堪称逆天，远非他们能比。
当那条炽烈火龙与黑色闪电交锋的瞬间，高天红黑两色大放，如同凭空响起一道惊雷。
两股能量撕扯抗衡，最终火龙尽数瓦解，不过那根黑杖上附着的能量同样消耗一空，但还是化作一道黑光，狠狠地插入宁小天的身体，后者顿时狂吐一口热血，身体被撞出数十丈。
“这贼老天，这狗屁世道，没想到老子会死在这里，还真是讽刺！”
此时，下方数道烟霞般的术法已然轰至，宁小天惨淡一笑，摊开双臂，准备迎接最后的绚烂。
“小天！我……喜欢你！”
轻盈的低语中，一道曼妙如仙的身影挡在宁小天身前，骤然化为一片炽热烟霞，将数道彩光纷纷挡下。
在宁小天圆睁的眼眸中，傅霓裳凄美绝尘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美得令人窒息，宁小天却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自身体蔓延。
“霓裳……不！”
宁小天凄厉而沙哑的吼声传遍大地，等到彩光消散，气浪翻开，宁小天的身影随之浮现。此时，傅霓裳柔软娇躯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一股万古绝迹的悲意弥漫开来。
“霓裳……自暴玉宫了！”
苏紫瑶脸色一变，险些摔倒在地。能够替宁小天当下上百人的灵诀，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宫碎魂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