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怎么会这样?”
我向着车厢内瞅去一眼,心里也是一震,我本只将泷司弄得脏兮兮,配着他原就疲惫的模样,又添些血迹在他的嘴角来勾显他伤情的严重,哪知这一刻他那十指指尖竟是一片殷红,血糊糊的很是刺人眼目。
“陛下,您知道的,那是毒,”我小声说道,“剧毒,毒发作的时候,阿吉也是无能为力,想来这种情况,陛下您该比阿吉更清楚。这两日,阿吉勉强为他续了口气,可也只能这样,若再找不到解毒的东西,便是阿吉也没有法子。”
“这......需要多久?”
“阿吉不敢说,但是阿吉必当竭尽全力。”
“你总要让朕知道你去哪里。”
“五湖四海,没有找到解毒的法子前绝不会停步。有灵药、名医的地方,阿吉必定会带着他去的。”
“可能让他......”
“陛下,阿吉什么都不敢跟陛下保证,但请陛下相信,除了陛下与阿吉,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我更想救他的人了。”
“嗯......”一阵沉默,昱澜王放下了车帘,我心里稍安,就听他问道:“你那个小徒弟呢?”
果然如此。
“陛下,早在那时进宫治疗他,阿吉就知道他中了奇毒,便叫我那小徒弟跟了来访的道友先一步离开去寻找灵药仙草,他虽小,但却机灵,我们同道中人若是有个什么消息,相互之间还会有些避讳,他年纪小反倒不引人注目,往往能探听到什么。”
“你倒是比朕还考虑周到。”昱澜王打量了眼车子,用手拨弄了下挂在车厢上的路碟,“阿吉,看不出你去过不少地方。”
“陛下,正因如此,阿吉那天见您才敢说出那番话来。”
“你常去汨罗?”
“是的,偶尔也去吴秀。”
“哦?”
“几乎都是被请去降治妖物。”
“也是,你降妖手段的确与众不同,是朕亲眼见识的,若不是亲眼见你降妖还有帮他疗伤,朕是不会相信你这小丫头能有这般手段。”
“陛下过奖,此乃天赋,人与人不同,阿吉只是侥幸比他人天赋高了些。”
我这话说完,就瞟到一旁的梁漪那眉头猛地皱了皱。
“你这性子怎么还没见改,怎么就是不知道谦让?”
“这个陛下您就不知道了,在我们这行,谦让就会没生意做了。”
“哦!也是,你们这行当的,恨不能将天吹个洞出来,对了,那车厢顶上是什么?”
“是装的一些食盒还有一些衣物。”
“拿下来。”
箱子被从车厢顶上抱下,那些装着食物的食盒也是如此,我看到昱澜王向着他身边的一个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内侍毫不犹豫地走过来,将食盒倒了个干净,箱子也是打开,每一件衣服都倾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杂物,昱澜王点点头说道:“这东西怎么吃,马上叫人送来些好的。这些衣服也是,阿吉,你虽不是昱澜朝中之人,却独有朕的玉牌,出入也该注意些身份了,怎么还能穿着这种衣衫。来人,马上送些上好的衣服过来。还有金银细软......对了,阿吉,你觉得还缺什么?”
“被子。”我抿了下嘴说道,“越厚越软越好。”
“都听见了?还不快去!”
几个宫人转身向着宫中跑去,我的手心里却是满满的冷汗。
片刻前若不是听了泷司的让青痕藏在他的被子里,这会就被昱澜王逮个正着了。
这一地的杂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