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鸭......”我想起火膛里的鸡鸭。
“取出来带上。东西早就熟了,只是酥软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哦!”向着厨房跑去,我找来筐拿着耙子将火膛里的鸡鸭一个个刨了出来,装好水袋、果子,然后向着马厩跑去。
这才刚牵回来没多久的马又要套上,心里真可谓哭的稀里哗啦,可是想着溯月的话,我能做的只有快!快!快!
若是被人找到这里就惨了,我该怎么解释刚才夜空中的奇景?我该怎么道明自己的身份,又该如何去解释溯月与青痕。
飞快地套好马车,溯月已抱着熟睡的青痕上了车,正要走,我想起什么,说了句,“等我一下。”飞快地向着厨房跑去。
伞,那把伞!
它静静地待在门边的一个角落,就如我那日将它放在那里一般,在那个角落静静待着。
取了伞,一阵小跑到了车厢,就对上溯月惊讶的眼神,我忙说道:“你的伞忘了!”
将伞放到车厢顶上,我甩动缰绳赶车前行。
心里头不停地想着,走的这么急会不会忘了什么,落下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都没有再回去的回旋余地。
抬手摸了下胸口,清楚地触碰到百语的坠子,我一阵心安,不管什么东西都比不上这个重要。
“溯月,”回头看了眼垂落的车帘,我问道:“你知道伯海的方向吗?”
一支白嫩纤细的手从车帘后伸了出来,为我指了方向。
驾车走的速度并不很快,因为我虽手感顺了,却还是不敢加快速度,生怕自己一个失控带着车子就会冲到路边的沟里或是更危险的地方。
手里已是满满一手心的汗水,我认清方向只管沿着路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看到了路上明晃晃的火光。
有人群在。
大批大批的人或骑着马或跑步前行,他们打着火把向着我们待过的宅子方向赶过去,人声嘈杂,“快点,快点!”他们喊着,已经完全不把似乎是过路人的我们当回事。
云上,这个臭鸟,弄出这么大的乱子,你就不能像百语一样安静地走?
想想药丸,再想想那夜空中绚丽的身影,我忽地明白,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他就是想折腾我!
我以为这就是折腾,等到沿途再没有什么人,路面上安安静静的,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才知道什么叫折腾。
阿吉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这驾马车就像找到了新主人,在我手里又有了“生命”。我居然不知道自己赶车的耐力这么好,孤独地坐在车座上,可以日夜兼程。
除了马休息、吃草,我的屁股几乎没离开赶车的座。
我耳边听的最多的是马蹄声,手里攥的最紧的是马缰,眼睛看的最多的是官道,心里品的最多的是寂寞。
再没有比我更勤劳更辛苦的赶车人了,这天底下哪里去找我这样日夜不合眼的车夫。
白天,我们慢慢走,我是车夫我不赶车谁赶车?夜晚,为了不让青痕、溯月在颠簸中入睡,他们和马匹歇息睡觉,我呢,或者就着月光采些果子,或者寻找溪水装满水囊,想到溯月口中的一个月,这时候的夜就成了我的噩梦!
入夜,青痕、溯月躺在车厢中安睡,我即不能掀开车帘瞅着他们睡,也不能围着车厢直打转,我得考虑他们醒来后的水、饭。若是平常,这时候的我们该是一起合眼管它天荒地老睡醒再说,水呀、饭呀的,也该是大家一起寻找一起弄,这才有生活的乐趣,可事实是,我只能一个人伫立在夜里,或是溪边或是山头或是林里,对月长叹,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