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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内安静又压抑,除了男人的故意加重的脚步外,没有其他声响。
“少卿明鉴,小人真是无辜的啊,小人什么都没做!”终于,早上被张大牛一吓就跪地求饶的马车夫首先憋不住,一边磕头一边讨饶:“少卿明鉴,少卿明鉴。”
“既然什么都没做,你怕这么厉害做甚?”男人勾了勾嘴角,在他面前停下,目光瞥向其他低着头的四人:“你瞧瞧他们,多镇定。”
“少卿,许五他,他胆子小。”马车行老板横眉瞪了眼没出息的许五,抬头赔着笑脸:“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先别忙证明自己。”男人摆摆手,问何小荣:“何小荣,你前日早上,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回少卿的话,大前日我与杨笋一起出城去附近的钱家庄要帐。”杨笋,便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另一个马车夫:“前日早上我俩刚刚回京,车行的兄弟都可以替我们作证。”
“钱家庄?是城西的那个钱家庄?”
“正是。”
“你是前日早上何时进的京?”
“城门开了就进来了。”
“有没有赶车?”
“没有。”
“从钱家庄回京,可有二十里路,想要赶上一大早开城门,你们后半夜就出发了吧。”
“是。”
“走得哪个门?”
“青龙门。”何小荣对答如流,不像是在说谎。
“这就奇怪了。”男人轻声笑了笑:“既然走得青龙门,为何玄武门的守卫会看到你们?”
何小荣顿了顿,依旧镇定自若的回答:“许是记错了,每天城门口来去那么多人,当值的官爷们记错了也不一定。”
“是吗?”沐泽深也不深究,又转头去问一直跪趴在地上的那个车夫:“你前日早上,又在哪里,在干些什么呢?”
“小人……小人……”那马车夫吓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小人了半天这才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小人也是前日出的城,去,去城北老家,探探亲去了,也,也是早上回来的。”
“哦~”男人拖长尾音:“既是如此,一定走得是朱雀门,对不对?”
“对,对。”那马车夫忙不迭的点头。
“那真是怪了,一个走白虎门,一个走朱雀门,结果玄武门的守城羽林卫和京兆尹衙役都见过你俩,这一点,要怎么解释呢?”
“少卿,这一定……”何小荣着急想解释,却被沐泽深抬手打断,男人又走到马车行老板面前,盯着他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发出赞叹:“老板腰上这块玉佩看起来价格不菲啊,要是我没记错,是前年聚宝斋六楼开拍的宝贝,对不对?”
“少卿好眼力。”一层冷汗,蒙上了马车行老板的额头,这个少卿眼睛好尖。
“看来你这马车行听赚钱啊。”
“一般一般。”马车行老板用衣袖擦着汗,谦虚道。
“确实一般。”沐泽深点点头:“我叫人去查了你们的帐,似乎每年的进项也仅够马车行维持日常开销,不知老板您是从哪里来得钱,买得这块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