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不适感，说道：“能替含冤而死的人洗清冤屈，真的挺好的。”
“你呀……”段文德伸手点了点慕思归的脑门，冰凉的手指轻触到女孩的瞬间，女孩再也忍不住，微微侧了侧身。
瞧着她这番动作，段文德又轻笑一声：“还跟小时候一样倔，我当年见你时，你还是个路都走不好的奶娃娃，没想到一晃，都快有我高了。”
“我们……是很多年没见了。”慕思归附和道，分开的时间已经长到你见了我会认不出，我假冒弟弟你也无法发现。
“若你执意留在大理寺，我便也不多劝，但若你日后觉得待不住，大可以来找我，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京城，你还有位哥哥在。”说着，段文德拍了拍慕思归的肩膀：“但我母亲那里，你一直不去见，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换了往常，听着对方如此温和的言语，还有感受对方对自己的悉心叮嘱，慕思归多半会乐得露出后槽牙。
可是现在她却一点也乐不起来。除了开始那一句，这个男人再没有询问关于慕思归的一切，甚至连一句是否平安到家之类的话都没有。
自己在她心中，就那么不重要吗？慕思归不解，可明明现在对方一副很想把自己拉拢入羽林卫的样子啊。
如果告诉他，你面前的不是慕容野，是慕思归，这个男人还会说‘你一定要记住，这个经常，你还有位哥哥在。’这样的话吗？
一块沉重的石头，就这么堵在了慕思归的心口，她握紧收在长长衣袖内的双手，强压下将真相脱口而出的欲望，说道：“崔姨那边，还请文德哥帮我隐瞒一下吧。”
“你……”
“现在还不是时候。”一直低着头的慕思归抬起脑袋，清亮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倔强：“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像阿娘一样成功，受人敬仰，但我想能至少等自己再有点出息时，带着这些出息去见崔姨。”
也是带着这些出息，去见你。
他们姐弟俩的眼睛，可真像义母啊。段文德忽然与她对视上，心不由得跳快了一拍，都有让人不容置喙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