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台阶之下深不见底,可安尔没在楼梯上滚多久就着陆了。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安尔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能清楚地听见那两个骑士的笑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下层监牢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好上一点点。依旧是一条充满臭气的过道,以及一个紧挨一个的囚室。终于,那两个骑士顺着台阶走了下来,又推了推安尔,好让他向前走去。于是安尔只好再一次踢踏着脚镣迈出步子,可这一回,不再有囚徒吹口哨说浑话来挑逗安尔这个新来者,下层监牢的囚犯们都只是默默地站在栏杆前看着,表情不一,有的疯狂狰狞,有的笑颜温和…但这些囚犯们,有着一个极其显著的共同点,那便是毫不遮掩的杀意。
这种杀意远比言语上的威逼恐吓来的更加令人不自在,两个骑士自从来到下层监牢起便不再说话,安尔这一会儿也是觉得如芒在背。下层的囚犯们基本都是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杀人狂,被判有死刑的囚犯手上都拷着绝魔锁链亦或者是封气锁链来封禁他们的实力,等到行刑日直接送去刑场见死神。更凄惨的是那些被判终生监禁的囚徒,被灌剧毒毁去一身强悍的本领。轻者身体瘫痪,重者发疯失常甚至产生些奇怪的变异…以至于这下层监牢里虽然偶尔会有那些疯子的怪叫呢喃,但大多数时候的下层监牢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安尔正暗暗心惊,却见一个骑士超过了他走到了前面,拉开了安尔右手边一间囚室的门,手臂略一用力便将安尔推了进去。安尔自然明白这就是他的归宿了,在狭小的囚室里转了一圈,找了一块相对来说比较干净一点的地方席地而坐。这才发现,这下层监牢一间间囚室之间的间隔竟不像是上层那样是栏杆遮挡,而是一堵堵坚实的墙。
“倒也好,虽然气氛恐怖了点,但也能算是安静。”安尔自言自语着摆弄手脚上的镣铐,脑中苦苦思考逃出去的方法。
就在这时,左侧隔壁的囚室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小子,过了晚饭你就不这么想了。好好想想怎么抵御住这群人的杀意吧,不然你活不过今晚。”
安尔一听这话,急忙往左侧的墙又靠了靠,开口恭敬地问道:“不知道老先生可以不可以为我指条明路?”然而一切又归于安静,隔壁的老者隔了许久也没再说一句话。
“老先生?”安尔试探性的又唤了一声。
“小子,你是因为什么罪进来的?”那老人又隔了许久才说话,却并未回答安尔的问题。
安尔一声轻叹,说道:“谋杀,抢劫…挺多罪名的,我数不过来了。”
安尔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别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呵,刚刚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你胆子倒是不小。”安尔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但那人估计也没想他作何回答,接着说道:“你问问这伦贝纳城的下层监牢里关的人是因为什么罪名进来的,他们大多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那便是无罪。今天倒是有意思,来了个数不过来自己罪名的小子!哈哈哈,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晚上攻击你的人必然不会有我。”
老者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小子,你了解不了解那些军部的走狗给我们喂的克己毒药?”
“老先生是说那个可以废去全身实力,极易造成肢体残废,甚至让人发疯,引起变异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的那种毒药吗?”
轻轻一声冷哼,老者回答道:“那都是传言,那毒药可以废去实力令人残废倒是不假,但发疯和变异则要归功于这里那些真正的杀人狂魔。”
此时正在自己炼药室里的奥斯汀翻开了一本极厚的羊皮书,一旁的药锅之中,碧绿的液体咕嘟咕嘟冒着泡,看起来有些恶心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练药室的大门在这一刻被“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