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身子刚刚恢复,自己是走不了几步路的,但是沈墨兴奋异常的同时又怕仲夏翻脸不认账。下了床穿起鞋子,抱起仲夏就往外跑。
“停下,停下……”仲夏大声的呼叫两声,骨头都快被垫散了。
沈墨紧走几步,打死也不停下。仲夏使劲掐沈墨的胳膊,觉得这男的真是疯了。“你放我下来。”
“不放。”沈墨咬着牙,忍着痛,抵死不从。
“我没穿鞋。”刚才出来的匆忙,仲夏根本来不及穿鞋。
沈墨还是不放,他抱着她就好了,还要什么鞋子?
颠簸得快要把胃液吐出来的仲夏只好开口解释,“背着、背着……抱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沈墨这才顺从一点。让她站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由抱着改为背着。生怕耽误一点时间民政局就要关门。
仲夏身上穿着病号服,脚还是光着的。没走出几步,气喘吁吁的沈墨便迎来了正从外面跑进来的秦瑞阳。
双方人马都惊讶于这次突然的会面。尤其是沈墨看秦瑞阳的眼神。若是眼神如刀,秦瑞阳肯定都被捅了一分钟了。
秦瑞阳咽咽口水,稳定一下心神。其实他从知道仲夏被绑的当天就开始留意沈墨的动向。这几天仲夏脱险,他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知道。刚才一通电话通知他,仲夏已经醒了,还没开完的会议都被他叫停,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还没等进病房便看到人,便撞倒正背着仲夏往外走的沈墨。
“真巧。”仲夏也看见了他,脸色虽然憔悴,但是也不尴尬。而沈墨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心里打鼓,怎么关键时刻秦瑞阳这个绊脚石,总想来横叉一杠?
秦瑞阳看着沈墨杀人一般的脸色,稍微平息一下还有些喘的气息,开口假装路过,“我来看一个……合作伙伴,你身体怎么样?”
这话显然是问仲夏的,但是沈墨却一下把话头接了过来,“她很好,谢谢!”‘谢谢’这俩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快。
仲夏不知沈墨又犯了什么病,伸出手照着他的肩膀狠狠打了一下,抬头对秦瑞阳礼貌的应答,“我挺好,谢谢哈!”
秦瑞阳盯着仲夏放在沈墨肩膀上的手,若有所思。他终于知道仲夏对沈墨和他有什么区别了。仲夏对他礼貌而疏远,对沈墨则不然,“听说你前两天出事了?”
沈墨低头看看手表,觉得秦瑞阳明显有交谈下去的意思,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秦总,真是不好意思,”天知道沈墨的语气里可是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我们还要去民政局办点事,您不介意吧!”说完,换上一种既得意又挑衅的小眼神,明摆着是给秦瑞阳难堪。
民政局?民政局能办什么事?沈墨一个美国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秦瑞阳可是清楚点的很!“仲夏……”他想开了口阻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还好沈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却将话题引向了一个死局,“哦,忘了恭喜秦总了,下个月就要和仲韵琪大婚了,以后就是亲戚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
秦瑞阳听着沈墨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墨背后人的反应。
仲夏将耳朵贴在沈墨的后背上,听着他通过胸腔发出的声音。听完也是惊讶的抬头,不知道在自己失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仲夏抬起头,问秦瑞阳,“你不是和仲韵琪解除婚约了么?”新闻已经发了,这是一场政治联姻确认无疑,秦家父母的态度也是摸不清楚。面对名誉已经受损的仲韵琪,秦家的态度好像深潭泥沼里的小鱼,既抓不着,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