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桌上,他们除了商讨一下CEO和继承问题,还就秦家这一问题深入的探讨了一番。即便是知道秦夫人宋静极有可能就是杀害自己亲生儿子的凶手,但是仲昆还是不赞同的摇摇头。
这回沈墨倒是和爷爷出奇的一致,都觉得这个担子应该放一放。原因有三:
一、仲家现在刚刚经历大换血,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易大兴战役,避免伤及根本。刀剑无眼,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冒进。
二、秦家现在是高度戒备,无论他们做什么,得手的可能性都不大。
三、秦升主动和沈墨联系转让秦瑞阳手里的股份,无疑就是一种求全的态度。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面子仲昆不给,沈墨却是要顾虑的。
关于秦升这个人……沈墨是没有和他交过手的,但是仲昆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仲昆为什么把目标定在了秦家的身上,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很了解对方。秦升外表看上去斯文有余,但是实质上做事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出杀招。
而这一次他为什么做出激进的举动,更多的成分是想抓住一切机会,能为处于待接管秦家的秦瑞阳找到一个合适的垫脚石。仲氏集团确实是一招险棋,但是这块肥肉实在是太过肥美,竟然连一惯谨慎的秦升也动心。
而对于秦瑞阳,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扩张,无疑就是扬名立万。秦升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并且做了自认万全的准备才会如此大胆的行事。
怪只怪秦瑞阳碰上了沈墨,而仲昆又早就算准了秦家的弱点。这两个因素缺一样,那么结局可就不会这么完美了。
仇是仇,怨是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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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想为母亲迁坟,其实是一件大事。父亲仲君的坟是仲家的祖坟,凡是男子自然都是要入土归根的。而仲夏也不过是想给母亲争个名分罢了。这个心结其实在仲夏的亲奶奶身上,直到现在仲家的人都不让奶奶进门,而是葬在了她的家乡。中国人就是这样,人死了之后方能看出旁人对死者的真心与尊重。
现在仲昆点了头,仲夏无疑是手握免死金牌。更何况现在谁人敢和仲夏说一个不字?这可是沈家的媳妇。
二月之后,仲家迎来了一位新的职业经理人,正式走上了康庄大道。
家宴的时候,仲夏和沈墨就坐在仲昆的旁边,再也不是无人问津的空气了。日子还是那个日子,可人却都变了。
仲韵成被新来的CEO委派到一个分公司任职。仲夏知道这也是仲昆的意思,仲夏无意仲氏集团,那么培养一个职业经理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入秋的十月,终于算准了一个黄道吉日,仲夏去西山迁坟。
这个季节树叶还没有全部变黄,但风却已经有点打人了。离开的时候,仲夏抱着骨灰盒,木然的回头看看那格子紧挨着格子的装骨灰盒的架子。感觉一阵风过来,迷了她的眼,吹得她整个心都为之一颤。
沈墨本来离着就不远,看到仲夏站在原地发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走过来,一把端着她手里的骨灰盒,生怕她一激动,砸了最重要的东西。
仲夏抬眼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沈墨,差点没叫出声来。
沈墨把骨灰盒从她手里接过来,稳稳的捧在胸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仲夏摇摇头,跟着他上了车。
他让她先坐进车里,将骨灰盒放在她的腿上,“是不是冷了?”仲夏还是摇摇头,抱紧了母亲的‘身体’,周身仿佛暖和了一点。
打早上一出门起,沈墨就觉得仲夏有点不对。他上了车,一路往东开,这个城市的最东面就是仲家的祖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