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夜晚,才知道你不是我一声的所有,蓦然又回首,是牵强的笑容……”
车厢里的广播中放起了毛宁的这首歌,赵州桥那家伙鬼哭狼号般的跟着学了起来,惹得火车上的人都将目光移了过来。
我实在有些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投入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我说老赵,咱们伟大的歌唱家,大伙都在看你呢?”我使了个眼神,我那干弟弟这才觉悟过来,我还以为他就此打住了,谁知道这家伙还恬不知耻的向大家鞠了个躬,还要再来个涛声依旧。
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打击他,他的歌声的确是只应天上有,不是在人间啊,如果是鬼听到了恐怕都得抖三抖。
正当他扯大了嗓门,正准备高歌一曲的时候,我戳了戳他的后背,指着身后座位上的一个妇女低声说了一句。
“后面有只……”
我的话还没说完,车厢里便传出猫叫,吓得他一下子给停了下来,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妇女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看起来很花俏,还有几个年轻女孩时不时的走过去,用手去摸摸。
那时候乡下人穷,哪养过什么宠物,所以对这波斯猫都感觉很好奇。
对于老赵这家伙怕猫的事情,真是百试不爽,其实有的时候我都还怀疑,这家伙当初并不是被猫鬼附身,而是被老鼠给附体了,所以才会那么害怕猫。
火车里坐满了人,现在是秋天了,天气倒也凉爽,而我们的这趟火车便是开往重庆的,从我们县里到重庆,也就五六个小时的火车,到重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我们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没办法,要去爸爸和赵大叔商量了一整天,千挑万选的北山县职业技术学校。
这个学校在郊区,我们到了重庆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巴士才到,临走的时候,带的东西也有点多,厚厚的被子就有两大叠,累得我和我的干弟弟老赵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只差没把舌头给伸出来了。
刚下巴士,我们便看到了车站外面有一个人举着个纸牌,我一看上面写着北山职业技术学校,便确定就是这里了。
那人一看我们向他走了过去,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你们是宋仲和赵州桥两位同学吧,我是你们的体育老师毛石开,现在你就跟我去学校报道吧。”
“不对,不对,我说毛老师,现在大半夜的,咱们还要去报道啊。”
我扭捏的笑了一下,因为这叫做毛石开的体育老师,长得也实在太寒酸了,大概也就四十来岁吧,特别是那蓝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洗了,袖子都磨出茧了,而且这么大个人,鼻子上还挂着鼻涕。
明眼人见了肯定以为是个要饭的,而我们出门的时候,爸爸千叮万嘱,说外面骗子多,很多人贩子专门骗人去干黑活,饭都不给吃,死了就直接扔沟里面。
我们心里也害怕,要是碰上了人贩子可怎么得了,那毛石开彷佛看出了我们的疑虑,随后笑着说:“我们学校就在前面的山上,晚上走路也不太安全,要不你们就在车站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去报道怎么样?”
我和老赵点了点头,现在深更半夜的,走山路渗得慌,即便是在农村那会,走惯了夜路,但还是害怕,再说我们也有些困了,相对来说明早再去也比较安全,不过说实话,那毛石开还挺大方,直接在车站的宾馆里头给我们俩开了个房间,钱是他付的。
老赵跟我说,他看到毛石开拿出五块钱给旅馆老板的。
“我看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了。”老赵在一旁嘀咕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