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龟孙!”
无忌啐了一口,秦军大阵中忽然有个华服的中年人猛地打了个喷嚏。
那中年人一身玄衣,头戴冠冕,留着连鬓胡须,本该是风采翩翩、气度过人的一代名士,此时却是骂了一句:“娘希匹,谁骂我!”
中年人旁边一个乘马的大汉脸上抽了抽,凑近了腆着脸道:“许是入秋了,天气寒凉,还请恩相多多保重贵体。”
被称作“恩相”的中年人闻言色变:“放屁!这天热得快要把我烤出油来了,你说天寒?”
大汉无奈,低下头去:“恩相教训的是。”
若是魏无忌在侧,一定要被这两人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了。
那个被训得唯唯诺诺的大汉,赫然是秦军猛将胡伤。而被胡伤称为“恩相”的中年人,莫非就是秦国的丞相、穰侯魏冉?
谁有能想到,当年在济西之战怒怼三晋将领,骂别人软蛋的秦将胡伤,现在跟条狗一样地在魏冉的脚下点头哈腰?
穰侯训过了大汉,忽然抬头望向右前方,伸手指了指:“前面有杀气,胡伤,这是怎么回事?”
“禀报恩相,前方有两部魏军,总数四千人。看旗号,是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
“备马!此行收获不小,竟能遇见那号称‘魏国良将’的信陵君。”
“是否要进攻?”
“打啊,怂蛋才不打。对面是四千人,又不是四万人,不把这四千人吃掉,怎么对得起这五千大秦锐士!”
胡伤得了命令,马上调动秦军,以鱼鳞阵开展进攻。
魏军这一侧,眼瞅着秦军中打出了“胡”字大纛,无忌眼中疑惑之意更浓。
秦军中姓胡的,除了胡伤还有别人吗?
在脑海中仔细搜索一番,无忌未能想到有哪个有名有姓的将军还姓胡,因此几乎可以断定,这支秦军的“胡”,就是胡伤的胡。
“可惜庞煖不在啊。”
无忌叹了一声,不再奢望着击败秦军,在秦军前进到有五百步距离的时候,下了马,躲进虎贲军的盾阵里。
秦军照例是先来三轮秦弩抛射,那些青铜制的箭头打在盾牌上,啪啪啪地响。不过这一次,虎贲军的制式大盾却是不再那么容易被秦弩洞穿。
无忌听着那些个砸门一样的声响,默默嘀咕着:“这秦弩也堪称利器,看来还是得准备着……”
秦弩的大规模装备,需要有完整的工业化制造链和流水线来支撑。无忌作为信陵的封君,实力在魏国的贵族里可以算是领先的,但仍无这个实力。若是要想如秦军一样大规模装备弓弩,估计得等魏无忌掌握了魏国的大权之后吧。
啪完了之后,就是短兵相接。
魏无忌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秦军锐士进攻时的凛然气势,那股饱饮鲜血,从无数厮杀中一路破围而出的锐气,比虎贲这支新军要强烈得多。
两军接阵的一瞬间,无忌就已明白,虎贲仍不具有击败秦军锐士的能力。
这种能力,不是因为装备不够,不是因为训练不够刻苦,而是他们比起秦军锐士,经历还太少、战绩还不足。
那种从尸山血海中,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狠厉和不取得胜利决不罢休的狂暴战意,虎贲军还远远不足。
另一边的秦军阵中,胡伤和魏冉望向始终胶着的阵线,心里疑惑的很。
“魏国什么时候有这么精锐的步兵了?”
“有啊,魏武卒啊。”胡伤下意识地答道。
“这不是魏武卒,虽然他们长得很像。”魏冉摇了摇头,“根据黑冰台的情报,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