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服气的攀上云汀的颈子,又觉他顺势躬身凑在了自己耳边,喃了一句:“这种事,还是我主动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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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赤鹤从云汀臂弯中起身,恍觉浑身有些酸痛。
同她一样仅着了件薄衫的云汀此时正睡得香甜,可能是觉察到她起身,环着她的手还不自觉紧了紧。
赤鹤顺从的看向他的脸,屋内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云汀的鼻息声。
回想刚才,像梦一样。
可她确确实实是和这个少年同榻而眠了。
又呆了一阵,她才轻轻脱出身来,临了还不忘将被角同他掖紧些。
夜时还是有些凉,她本只是想起身添口水喝,奈何现在瞌睡却全醒了。最近她总睡不踏实,可能前段日子睡得多了?也未可知。
正想挪回榻上,却又很清晰的听到屋外有什么动静。赤鹤偏耳过去,将这声音听得实在。遑想起金墨白天也是说听到了什么动静,一时紧张起来——难道是幻瞑界的人又回来了么?
这想法冒出的瞬间自己先是打了个哆嗦,赶紧抽了件外衫就想出去看看,然才走到门口,脑子里又很合适宜的响起元屏的话。
嗯…看一眼就回来,她会很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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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上赫赫然站着的,倒确实是幻瞑界的人。
只是这个人,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杀气。
透过月光,那人手里缚着的铁爪有些骇人,赤鹤被半夜清冷的风吹得缩了缩身子,有些不解的朝这人影走过去,并道:“你是来救肖澜的么?”
平楉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些情绪,只摇了摇头:“若是我自己,是不会想救他的。”
他这话赤鹤听不太懂,猜着大概因为肖澜是幻瞑界的重臣,上头施压,所以他要受累跑这一遭?
其实他是个挺懒的人,救人这种事他不愿费力气?
大概是这样的吧。
平楉见赤鹤不应声,还一脸茫然,便又补道:“他将你重伤,押进金塔是他活该。”
这话赤鹤倒是听懂了,是因着肖澜伤了自己,这眼睛的药效就不好了,药效不好,平楉又得耽搁一阵,所以说他活该,所以他今日才没杀气。
嗯,因祸得福,这也算的吧。
“呐。”
她还在愣神,平楉就递过来一个小小的药匣子,且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借着冷光,她倒觉得这双眼神十分的有温度。
于是讷讷的接过药匣来,凑到鼻前闻了闻。
“把这药吃了,好好补一补眼睛。”平楉见她且疑且奇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怕这药有毒?难不成我还会害我自己么?”
被猜中心事,赤鹤有些尴尬的掩面刻了两声。是啊,他为了自己这双眼睛,断然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可这药……
赤鹤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药收下,平楉已经转身准备走了。
“等等……!”
她还有话没问完。
“白日里有人听见这附近有动静,亦是你么?”赤鹤没说那个人是金墨。
平楉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还很平静的脸一时拧起来,怨道:“这鹿晨山下得禁制也颇多了些!我白日不便出面,险些被人发现。”
经了肖澜一事,鹿晨山的守卫确实比原先厚了许多。所以这位鬼公子,是白天就想把药拿给自己了?
赤鹤不自觉将药匣捏得紧了些,心叹真是亏着这双眼睛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