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你不用继续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我只知道辕大哥他们如今随时可能遭遇不测,而他们是我杨月杉生死相交的伙伴。”杨月杉从虚戒中取出自己的剑,低声道:“此行,无论生死,我亦无悔。”
“况且,我的命早已不属于我自己一个人。”杨月杉说完此话,越过福伯,动身就朝岳林二人的方向离去,身后的福伯眼中挣扎的神色一闪而逝。
“唉,大小姐,得罪莫怪,若是有命回到杨府,老奴任由你处置。”福伯长叹一声,在杨月杉的身影将要消失在眼中之时,身形一闪,飞掠至她的身后,一掌击在她的后颈处,将杨月杉击昏。“大小姐,你说的没错,你的命早已不属于你自己一个人,还属于泽定杨家。”
一旁的许岩见才这么一会儿工夫,风云变化之际,一同出谷的九人,如今便只剩下他们四人,其中那位辕兄更是生死难料,心中感慨万千。
还未等他将心中感慨,汇聚成言语说出,就见身旁的平泉突然间迈出脚步,许岩一惊,问道:“平兄?该不会是你也打算要返回到那边谷口之处吧?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光看这不断从谷道冒出的劲风,便能猜测出那边是何等场景,就你我这点分量,只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平泉侧首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哦?那按许大公子高见,我们该当如何?”
许岩笑道:“那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样才不会辜负了辕兄一番好意啊。”
平泉轻笑一声,摇头道:“妄你还能腆着脸叫上一声辕兄,你可还记得他曾经救过你我一命?”
许岩道:“哎,平兄,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正是因为承蒙辕兄一番搭救,信服于他那一身惊人的修为,才会这般出言。不然你以为随意一人就能让我许岩乖乖听话吗?”
“冠冕堂皇。”平泉信步朝前走,与迎面而来的福伯错身而过,却又忽的停下步来,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杨月杉脸上,从虚戒中取出一卷丝绸,递给福伯让他为杨月杉披上后,再将手指上的虚戒摘下,扔给许岩,沉声道:“既然你也选择退缩,那便与这位福伯一同吧,相互之间多少有个照应。这个虚戒,算是我给你的酬劳,里面的东西应该多少有些用处。”
许岩接过虚戒,微惊道:“酬劳?什么酬劳?我许岩还要你的酬劳?”再抬头一看,哪里还有平泉的身影,忍不住暗骂道:“说的不清不楚的,好你个平泉,想要小爷承你的情是吧?等着,若是能再次相见,我定要你好看。”
此时的许岩心中其实亦不好受,他心知自己如同杨月杉一样,自幼便是含着金汤勺出世,一身修为不过是家族中长辈以丹药为主,阵法为辅,拔苗助长而来的罢了,论到这般真刀真枪的实战,他又能帮的到什么忙呢?有心亦无力啊。
尽管与平泉相识不过数日,但是头一次处于这样危机四伏的地方,许岩还是很感激那几日里平泉对他的照顾。纵然平泉他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是男人之间的友谊有时就是这般简单。许岩还是将平泉当作朋友,故而才会出言相劝。
这时,福伯将杨月杉背起,来到许岩身边,将一片利剑的碎片递到他的身前。思绪被打断的许岩一看,心道:“这不是平泉那柄剑的碎片吗?”
平泉与他在大河激战蛟蛇之时,与他一样,手中兵器皆被蛟蛇的蛮力震碎。然而,与他不同的事,就算剑已碎裂成片,平泉依旧待它如初,不时将其拿出拭擦,以至于许岩此时一眼就看出这是平泉珍爱的利剑碎片。许岩接过碎片,便见到其上铭刻着四个字:“照顾好她。”
“她?”许岩不由自主的看向杨月杉,心中记起平泉曾经提过他也是出身淮丰城中的一个世家之事,不禁问道:“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