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甫曾看到过一甲的卷子,都是一板一眼地按顺序一一作答,因而心下很是迟疑,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而殿试这种情况可是不像大学考试那样,有问题就举手问老师,从来也没听过谁敢问这种坑爹问题的。
所以小林公子只是在这干坐着沉思,不知不觉就过了小半个时辰。
此时陛下和不少大臣们方才已经起身离去了,因为这殿试朝五晚九,学子们答一天,会试的时候有礼部的人陪着。
殿试的时候这几位都是权利场顶峰的人,难不成要皇帝和内阁阁老们全在这陪着六七个时辰啊?
接近早朝的时候,陛下和大部分阅卷官就都离去了,只留了一位在这坐镇,好应变处理一些突发状况。
走在去早朝的台阶上,皇帝也是有些好奇,“这徐州顾龄,前礼部尚书江太岳,两位有名的大才都对林甫的才学是不吝溢美之词,但朕今天看了那么一小会,虽说殿试不可涂改需要深思熟虑,可这想的也是太久了一些。”
接近半个时辰了,依旧尚未提笔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第一排的大才,大都才思敏捷,几乎都在草稿上先写下了大概思路,有快的人已经动笔开题了。
可这位才学一直备受好评,陛下也寄予厚望的小林公子,却是一直迟迟不动。
陛下知道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所以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觉着有些奇怪,“朕听说,他在春闱的时候答题是极快的。”
听了陛下的疑问,岳淞却是笑着出来请罪。
原来这事情实在史无前例,仓促之下下面给小林公子放了特别的卷子,却是忘记了还有答题纸这一茬。
“这历年来殿试也没有额外给答题纸的事情,今年匆忙之下,都忘了这一茬,此时小林公子大概是困惑着,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
陛下听了之后没有怪罪这点小事,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说如此也好,想来他不会想到是宫里出了差错,此刻想必是在苦思冥想。
也好,皇帝倒要看看,这位引得两位大儒赞不绝口的外家侄子,到底能不能用有限的字数把这两件事给朕答清楚,答满意了。
这考起来是容易,但跪在蒲团上的林甫面对这种情况可就是有些挠头了。
因为对林甫来说,并不是答上这一篇策论的问题,而是要答好,要拿一甲保底。所以这才觉得很是棘手,不知道如何下笔。
时间慢慢流逝,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思索这一题两题的事情了,此时不论如何也一定要开始构思整篇文章的脉络,否则时间上实在有点紧张了。
林甫迟迟不动笔,坐在他右边的袁玮再怎么心无旁骛,也不免会注意到这件事,心里不由得有些看不起他,觉得果然如此,此人才学不过耳耳。
他哪里知道,林甫想的根本不是这些题目的问题,而是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揣摩对了陛下的意思,他才能够在这最后一刻完成临门一脚,成就连中三元的壮举。
其实林甫的才学,如果真的考量起来,只能算三百学子中的上等水平,要说连中三元的程度却是够不上的。
仔细回顾穿越人士林甫这些年来一直高中的原因,一是因为诗文加持,诗词歌赋有前世千年积累,总是能够掏出合时宜的好诗,这往往会抓住阅卷官的眼球。
二是因为过目不忘,对于大部分经史子集,他能烂熟于心,不会出差错,这就在基础题目上面不会丢分,帖经墨义不会出错,这会加强阅卷官的好感,让他觉得这个学生基础扎实,敏而好学。
真要说他八股策论的水品,其实是一般的,因为伤悲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