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肃被拖进冥灵门主坛,沿着长长的汉白玉阶梯一直往上,爬到了整座宅邸最高处。
这是一座极大的平台,是用整块花岗岩雕凿而成,平滑如镜,四周装饰着汉白玉的栏杆;粗略判断,这里起码能够同时容纳上千人,只是绕场一周的话,快跑也得两炷香。
廖志远前面带路,两名弟子架着韩灵肃,径直往平台一端的二层小楼而去。
这座小楼乃是纯铜打造,没用半颗木头、一个铆钉,铜水浇筑而成的瓦当、护栏精美浑厚,即便诺大平台只见它一座建筑,依旧不显得突兀矮小。
楼前守着十几个头戴金冠、身穿天绫青丝袍的法师,见他们接近,手持拂尘挡住去路:
“廖师叔,掌门闭关前交代过,非门派生死存亡之事不得打扰。”
“你看我这样子,像吃闲饭来吗?!”
廖志远火急攻心,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了:“赶紧进去通传!师兄再不出面就真出大事了!”
为首的法师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一候二阶的修为,面皮黝黑,身材修长,五官不算俊美非常,但线条刚毅,很是耐看。他打量了下师叔身后奄奄一息的女子,显得有些犹豫:
“可是,掌门如今到了养气的重要阶段,贸然打扰,只怕…”
“谷梁木,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廖志远急得一跺脚,伸手入怀,将包裹着灯心玄珠碎片的绢布拿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他:“拿去!就跟掌门说,我们从绿萝山回来了!这个东西叫他老人家过目,自然就知轻重了!”
名叫谷梁木的年轻法师接过布包,想了下,偏头对其他负责守备的法师耳语几句,便转头走进楼里。
等待的时间里,韩灵肃忍着周身剧痛继续运气,她发现随着小珠游走全身,那些断裂的骨骼和经络居然渐渐愈合了,刚才被拖着走过台阶的时候,断掉的左腿能够使劲,也没那么疼了,只是她生怕被抓着自己的冥灵门弟子发现,始终不曾用力罢了。
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十年来每日苦修,都未曾体会过的“气”,会在师父惨死之后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上…师父做了什么?又为何那些人依旧将她当做俗人,丝毫未曾察觉她体内异样呢?…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谷梁木又出来了。
廖志远急得在台阶上来回踱步,见他露面,连忙上前准备询问的时候,却听得楼里传来人声:
“宋夣呢?灯心玄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这声音就在耳边,却又似乎并非用耳听到,它音量不大,径直钻进听者脑袋里,就像有个小人在你头颅深处说话,虽然清晰可辨,却叫人浑身不舒服。
听到这把嗓音,除了那些负责守备的法师之外,廖志远带着两个徒弟俯身便拜,拖着韩灵肃一起滚倒在地:“拜见掌门!明知掌门闭关清修,还来搅扰,万望饶恕…”
“我问你话呢,回答。”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冥灵门掌门宗师的威仪和强势尽在其中。
廖志远出了一身冷汗,头伏得很低,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掌、掌门师兄!我赶到绿萝山的时候,邪教遗迹已经被毁,寻着踪迹追到若耶派主坛,发现那里也化为一片火海!不光是我门内弟子,就连不德法门、无名宗的诸位师兄弟也都一并身死,死状极惨!…”
韩灵肃麻木的听着,他并没有提到铁牛师兄和陆子充,仿佛他们并不存在一样。
金玲珑也死了吗?…
“我在尸首中找到了无名宗首徒静灵法师,他身负重伤,已经无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