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说道:“我……我……不,不,不……我……”
她最终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整,黄袍怪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她美丽的头颅,鲜血从腔子里喷了出来,银安殿里成了一片血海。
剩下十七个宫娥,没命地前后乱跑乱藏,磕损玉面,撞破娇容,人人逃命走,各各奔残生。可是,当她们冲到大门口的时候,黄袍怪只是轻轻一挥手,门窗立即关得严严实实,并且还落了锁,宫女们根本就逃不出去了。她们躲在短墙檐下,战战兢兢,惊恐万分地看着黄袍怪。
黄袍怪将那弹琵琶的女子的尸体又抓过来,在胳膊上撕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人肉,嘴脸留着鲜红的血,一边问道:“你们怕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宫女们哪敢答话?
一阵尿骚气传了出来,不知道哪个女孩子竟然吓尿了。
黄袍怪又狞笑着走向抖成一团的宫女们,正准备随便再捞一个宫女吃吃,却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娇笑声:“哎哟,三驸马,光吃肉,没有酒怎么成呢?”
黄袍怪一阵错愕,然后便看到大门缓缓打开了,一个身体轻盈仪容娇媚的小宫女,手里托着一壶美酒,款款走了进来。
黄袍怪问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宫女对黄袍怪道了声万福,然后说道:“驸马啊,你莫伤我性命,我来替你把盏如何?”
黄袍怪表情凝重地看着宫女,仿佛在看一个妖怪,接着他就扑哧一声笑了,对着宫女连连点头,说道:“有趣,有趣!来,给我斟酒。”
小宫女恭恭敬敬地将酒斟在黄袍怪的盏中,黄袍怪一直看着小宫女,这丫头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别有一番风味,眉宇间有几分英气,比百花羞多了几分俊朗。
小宫女瞥了他一眼,说道:“三驸马,别盯着奴家看了,酒满出来啦!”
黄袍怪嘿嘿一笑,不再看她,低头一看,却发现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只见手里的酒盅早已满了,酒比酒盅还高出三五分来,但是竟然没有流出来。
黄袍怪连连点头,说道:“有意思,有意思!你竟然还有这等手段?”
小宫女说道:“还可以再斟得几分高哩。”
黄袍怪好奇心大起,连声说道:“再斟上,再斟上!”
小宫女举着壶,不停地斟酒,说来也奇怪,那酒柱越来越高,最后直如十三层宝塔一般,尖尖满满,却不漫出些须。
黄袍怪赞叹道:“好手段,好手段!”他站到酒柱前,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又赞叹道:“好酒,好酒啊!”说着,又将方才的死人扳过来,吃了一口,又问道:“会唱么?”
小宫女说道:“略晓得些。”然后便唱了一个小曲,又奉了一杯酒。
黄袍怪又问道:“你会条舞么?”
小宫女说道:“也略晓得些,但空着手,舞得不好看。”
“这有何难!”黄袍怪说着,便揭起衣服,解下腰间所佩宝剑,掣出鞘来,递与小宫女,说道:“就用我的宝剑跳舞助兴!”
小宫女接了刀,心中暗喜,开始在那酒席前,腾挪起伏,舞动起一个个剑花来。黄袍怪乐不可支,竟情不自禁地吟哦起曹植的名篇:“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就在这时候,小宫女一剑刺来,直取黄袍怪的心口,黄袍怪刹那间吓出一身冷汗,酒也顿时醒了,他侧身躲过,就地打滚,随手操起一根满堂红,架住了宝剑。那满堂红原是熟铁打造,连柄有八九十斤,被这么一块熟铁一震,小宫女的虎口一麻,只好提剑侧身避过。
黄袍怪岂肯放过她?满堂红随即侧击出去,打向小宫女的腰眼。
黄袍怪,奎木狼,本是二十八星宿之一,武功自是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