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清晰急促,上次赵五前来依足了道门的礼数,而眼下正当宵禁时分,决计不是尘俗中人,只是道门中人如此无礼相扰,显然不是拜访,而是恶客。
薛针有了拒客的心思,便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那知门外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
薛针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前,打开一丝缝隙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大一小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斗笠遮住了相貌。
“魂唤坊业早已歇业恕不接客,有事待我师傅回来再说。”薛针直截了当就欲关门拒客。
“大胆,兀那小子,大理寺要你走一趟。”那高个的声音沙哑干涩,每个字都像去腹腔中发出,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薛针一愣,大理寺拿人必定白日里大张旗鼓,岂会半夜神秘秘,这两人定有古怪。他心存疑虑隔着门缝道:“还请两位出示公文和腰牌。”
“赫赫赫....赫赫赫.....没有。”那小个子的声音尖利刺耳,像孩童被人掐住了嗓子。
“那请二位明日携了公文再来,小子必定随传随到。”说完薛针就欲关门。
“嘿嘿,净衣观为大理寺办事,岂是你一句话可以打发。”说话间二人已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薛针一惊,退到院中。
门缝宽不到一指,开门见客,这禁制也留了一丝空档,哪知这二人竟然能趁机挤了进来,二人非人,不知何方妖孽。
那高个摘去斗笠,一张脸惨白无光,眉毛淡淡两笔向下直插眼角,眼睛就是两个大小不一的墨点,鼻孔朝天,嘴巴更是粗粗一笔,画技丑陋不堪。薛针顿时汗毛竖立,万万想不到这竟然是个纸人
纸人肚子一鼓一鼓,“快跟我走,莫要耽误工夫。”说完一伸手抓住薛针的手腕。
薛针就觉手腕生疼,有如针扎一般。惊恐万分猛力一甩,拜托了羁绊,右脚便向纸人当胸踹去。他修行多年,体魄远超常人,只是却不会对敌应战的法子。
纸人不躲不闪,双脚离地,身子借势飘起。两手攀住薛针的肩头,接着转到他身后,贴在背上趴在他耳边嘿嘿冷笑,“没用的,乖乖跟我走,不然有你苦头。”
薛针情急之下一口咬住插在衣领的七犀归元针含在嘴里,猛地吐了出去,正从纸人右眼穿过。
院外一声惨叫,纸上捂住眼睛跪在地上,黑烟升起化为灰烬。
薛针想不到七犀归元针有破煞的奇效,自己惊慌之下的无心之举竟然重创对手。
这时,小个子的纸人却将门栓从里拔下,魂唤坊的禁制如流水退去,大门敞开一览无遗。
门外两个黄衣汉子走了进来,高个的捂着眼睛,鲜血从指缝中滴滴答答不停流出。他怒道:“坏我修为,不把你扒皮抽筋,难解我心头大恨。”
|“梁师兄,莫要忘了五行宗所托,切莫冲动之下,误了正事”。另一个是个侏儒,尚不如四五岁孩童的个子,声音尖刻刺耳,“问清楚后,我把这小子的脊椎与你做条白骨鞭。”
薛针手捻七犀归元针如临大敌,头顶冷汗涔涔,不知这净衣宗的二人为何而来,为何还要冒充大理寺的官人?
“这贼子有破煞的利器,请六丁六甲神。”姓梁的汉子哑着嗓子恶狠狠地喊道。
二人分开站立,口中念念有词,:“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边念边从怀中掏出数个纸人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