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兄弟,哥哥有句肺腑之言,你务必切记,这世道险恶,没有几个人会向我这般真心实意待你,你是聪明人,有些事要忘记,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既然身为监军,便要尽忠职守,我虽顾情义,但上面有人发话,我恐怕不会手下留情。”他满面春风,轻描淡写,仿佛处处为薛针着想。
薛针更加肯定那日纹身的赵五便是当今的新皇,他为了掩盖真相,竟然在天下抽招纹师戌边,自己若死在异乡,弑兄篡位便断了线索,对妙华宗也有所交待。左冲之话含机锋,便是查看自己的态度,恐怕稍有不慎变会灭口,什么世道邪恶,最险恶的就是这人心,自己躲在三十万人的大营中,都能被他轻易找他,恐怕世间无处可躲。他点点头,唯有缄口结舌才能自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想任人宰割,只有自身强大。
左冲之笑道:“薛兄弟,你好自为之,我这监军不好当,你可要多多担待。”说完转身告辞。
鲁仇和早早的守在帐外,见他出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卑职折冲将军鲁仇和见过监军大人。”
左冲之摆摆笑道:“鲁大人不必多礼,是左某唐突,借贵营办件小事,事现已办完,就不打搅将军了。”他温言有理,迈步离去。鲁仇和却是一头的冷汗。这监军一职多由太监或皇帝的近臣担任,左冲之既不是太监,必定是皇上的亲信,就连福运王爷都受他挟制,自己这从四品下的将军又算什么?
他急忙将唐破叫道近前小声道:“唐瘸子,你手下这个小子是什么来头,竟然惊动监军大人亲自前来。?”
“他就是个普通的纹师,很对我的脾气,监军大人都说了是件小事,你紧张个球。”唐破应道。
鲁仇和道:“你照顾好他,待沈大人回来后,我禀告后再做打算。”
唐破点了点头。
鲁仇和又突然问道:“这监军大人恐怕不是普通人,就连沈将军的身边的四剑卫,只怕也不及他。”
唐破笑道:“鲁老肥,你眼力倒是没有退步,这监军大人虽然长得俊,可就是让我后背发凉。”
二人说话间,薛针也终于见到从未在营中露面的鲁仇和鲁将军,他肥头大耳,皮肤白皙,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他冲着薛针招招手,将他叫道近前道:“监军大人何事找你?”
薛针犹豫片刻,终于说道:“我以前见过监军大人,他找我不过是续续旧。”
鲁仇和显然不信,但薛针既然不肯说出实情,自己也没有必要问个水落石出,一切待沈炼回来再说。
待到下午,沈炼兴致冲冲的回到大营,将军中将领召集在中军帐内,原来福运王爷对他甚为器重,三十五大军兵分三路分别向北疆进发。玄月军和裂山军为左路从西绕白马关,盾甲军与黑蟒军为右路从东跨枯骨沙漠,鹰骑、鹤骑为中军护着福运王爷——赵筘直插九丈原腹地,三军与马十道在石头城下会合。
福运王爷既然将鹰骑与京师御林军合为一路,便是对他沈炼的信任,又让鹰骑打头阵,鹤骑在两翼守护,又命鹤骑将军——宋神钟听候沈炼差遣,三万鹤骑也归沈炼调配。
沈炼本与宋神钟官衔相同,鹰骑只有一万人,但鹤骑却是三万之众,想不到福运王爷——赵筘却对他青眼有加,将中军指挥由他指使。无形之中,沈炼的从四品官职便高了一级,蒙王爷信任,又委以重任,沈炼自然兴高采烈。
分配各营任务,大家分别下去部署。
鲁仇和却留在帐中,沈炼道:“我正有事找你。”
二人相交多年,也没什么避讳,鲁仇和道:“京师的监军大人到我后营见了一个纹师,也不知他们说些什么?我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