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笔,对亲戚朋友也分发这样重的礼物还真是不多见。听杜玉清说魏家是招赘女婿,更是啧啧感叹说魏家仁义,连入赘女婿的面子都圆得很体面。
九月十四杜玉清带着采薇去婉娘家里为她添妆。魏家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来往的女眷,看样子婉娘的人缘很是不错。按照习俗是要把亲友的添妆摆在外边,让前来道喜的街坊邻居来看看新娘子的添妆多寡贵贱,也是邻里乡亲最爱议论和攀比的谈资。
看到她们,在花厅接待客人的魏掌柜欣喜地迎上来。“哎呦呦,杜小姐大驾光临,真让我们蓬荜生辉。您这一向可好。杜夫人可好?”
杜玉清笑着说声:恭喜。接过采薇递过来的一个妝匣和一个扁平的盒子转手递给魏掌柜说:“这是我们姐妹给婉娘姐姐的添妆,一点心意请不要嫌弃。”
魏掌柜一看这妝匣是嵌螺钿纹的漆盒,不禁喜上眉梢,这妝匣都这么讲究了,里面的东西还能差嘛。这杜小姐待婉娘还真是不薄。婉娘也是个有福的,能和杜小姐成为金兰姐妹,不仅现在钱赚得比她还多,还和自家女婿感情甚笃,两人遇事有商有量,这真让她省了不少的心。
魏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哎呦,这可怎么好噢。谢谢您啦。”郑重地把妆奁放在最中间的案桌上。然后就忙不迭地把杜玉清让进婉娘的闺房。
看见魏掌柜亲自把一位年轻的小姐带进婉娘的闺房,前来帮忙的邻里乡亲都有些猜度了,悄声议论这是哪家的小姐。见过杜玉清的表妹得意洋洋地说:“这是同知家的嫡亲大小姐,和我表姐最是亲厚了。”
邻里乡亲一时都不敢相信,“这是同知家的官小姐?那得多大的官呀。”平日里他们见到的最大的官不过是衙门里的衙役,或是村里的里长,实际上他们不知道那衙役顶多算是吏,连官的边都算不上。听到这样的名头,心里自然艳羡不已。
“不知道这个同知家小姐给婉娘送了什么做添妆?我看不会是什么体面的礼物。看她的穿着也不像是个有钱的贵小姐。”婉娘的舅妈说。
“就是啊,打开看看。”婉娘的堂叔婶也附和道。
众人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婉娘舅妈刚才不过给了一套银头面,就好像给婉娘天大的面子似的,一直不住地呱噪。也不看看那头面样式老旧,做工粗糙,成色发黑,还不知道掺了多少廉价金属成分呢。这位堂叔婶今天过来也是来捣乱的,对每个人送来的添妆都要一个个评头论足一番,不是这个不好,不合时宜,就是那个出手小气,不够体面。谁不知道你原来打的如意算盘是想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婉娘父母,然而堂而皇之地把二伯家的财产据为己有。这婉娘招了上门女婿,一下把她的如意算盘打碎了,这说话就拈酸带醋,让人不喜。
舅妈不客气地拿过妝匣打开盖子,眼睛不由地一亮,里面竟然是一套金地绿松石嵌珍珠头面,包括三支发梳,一对步摇,东西铮亮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大银楼的大师傅的手艺。
“啧啧啧,这么漂亮的头面,这得五两银子吧。”这下堂叔婶也禁不住瞪大眼睛要口水直流了。
“五两银子?怕是要二十两呢。“婉娘表妹骄傲地说:”前几日我们夫人去银楼给小姐买首饰,看中一套头面还不如这个体面都要二十两呢。后来小姐说要再看看,硬是没舍得要夫人买呢。”
另一个扁平盒子的面上绘制着三个穿着色彩鲜艳服饰的外邦女人,“哎呦,这个可是一件稀罕物嘞。啧啧,看她们穿的是什么衣服。”掀开盖子,上下自动支楞成一个架子,竟然是面镜子。这下所有人都惊异了,这镜子照得人可真清晰啊,纤毫毕现的。
“哎呦诶,这镜子用什么磨的,这么亮这么清楚。”
旁边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