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朱由检肯定也听说了不少,他的老师里可有东林党的人。
为了使得朝堂的派系势力均衡,天启皇帝在任用东林党和反东林党的官员上基本上一碗水端平,这就使得朱由检的老师有朝中两大派系的人。
天启皇帝现在绝对不会想到,他原本平衡朝堂势力的举动会对大明未来朝局产生深远的影响,年少的朱由检心中已经有了自己对事物的看法。
在西苑遇刺之前,没人会料到朱由检有机会一承大统,如果天启皇帝早知如此的话绝对不会给朱由检安排东林党人为老师,而且教授其驭下之道。
“皇兄放心,臣弟记下了。”
朱由检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天启皇帝忽然之间提到了魏忠贤,于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天启皇帝为何会跟他说这种话,他跟魏忠贤可没有任何交集。
诚然,前段日子因为天启皇帝身体抱恙有传言说朱由检会继承皇位,可现在天启皇帝服用了“灵饮露”后已经康复得很好,故而朱由检自然不会跟皇位的事情联系起来。
一旁立着的李宏宇心中暗自感慨,天启皇帝这是想给朱由检留一把威慑百官的刀,而这把刀自然就是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八个字生动形象地概括出了魏忠贤对皇权的忠心。
大明现在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需要魏忠贤这样的人来打破旧的格局,唯有这样大明才能浴火重生,天启皇帝已经清晰地看见了大明所面临的弊端,因此采用雷霆手段来解决。
信王离开后,福王被内侍宣了进来,这是福王进京后第二次见天启皇帝,从面容上来看天启皇帝的精神好了许多,这使得他的心中五味杂陈,萌生了深深的失落。
“皇叔,你觉得朕登基后将大明治理得如何?”天启皇帝让福王落座后,笑着开口问道。
“皇上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建树良多,其文治武功令臣钦佩。”福王一躬身,有条不紊地答道。
“皇叔过谦了,朕只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
天启皇帝闻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向福王问道,“大明如今暮气沉沉,皇叔是守旧之人,而信王则是革新之辈,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唯有除掉大明的那些顽疾,皇叔以为如何?”
“皇上慧眼如炬,臣正是那守旧之人,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信王乃初生牛犊,其锐意进取之心远胜于臣!”
福王闻言脸上不由得闪过惊讶的神色,万万没有想到天启皇帝会提到这件事情,拿他和信王比较,随后稳定了一下心神后答道。
“皇叔,你是朕和信王的亲叔叔,皇爷爷子嗣不盛,以后大明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朕和信王能依仗的唯有几位皇叔。”
天启皇帝闻言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后郑重其事地望着福王说道,“皇叔,你已经探视了太皇太后,尽了人子孝道,明天就离京吧,王府离不开皇叔。”
“臣遵旨。”见天启皇帝下了“逐客令”,福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黯然,不过他已经破例见了郑氏太皇太后,天启皇帝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李宏宇冷眼旁观着眼前的这一幕,天启皇帝很显然是在敲打福王,并且点明了选信王继承皇位的原因。
固然朱由检现在年少不如福王老成持重,但也正是这样朱由检才能破旧推新,打破大明现有的局势,而福王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因此肯定以守旧为主,不会对大明的那些弊端大动干戈。
李宏宇这时才明白过来,天启皇帝选朱由检继承皇位经过深思熟虑,并不单单只是亲情在里面,福王和朱由检两人相比较的话,自然是年轻气盛的朱由检更有可能对大明进行大刀阔斧的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