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宏宇刚才已经把过去一年内发生的事情讲给了杨怜儿,他自然不可能告诉杨怜儿实情,而是套用了一场家庭内部的纷争来向杨怜儿解释。
按照李宏宇的说法,由于他爷爷去年过世,家里围绕着财产一事引发了一场纷争,他二叔为了争抢财产不惜发动了“兵变”,控制了家里的局势,就在其召集了乡老想要强行继承遗产时,他老爹发动了反击。
支持双方的人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火并,死伤了不少人,李宏宇的堂叔伯都有人因此丧命,境况可谓惨烈。
虽然最终李宏宇老爹胜出,但家里也为此元气大伤,李宏宇不得不留在家里帮忙,帮着疏通衙门里的关系免得使得衙门过多介入这场家族火并。
因此,直到这个月李宏宇才得以离开家乡南下,一来扬州就找杨怜儿赔罪,并且告诉杨怜儿这次来了准备在南方常住。
杨怜儿预感到李宏宇家里出了事,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心中不由得对其先前对李宏宇的“恶劣态度”感到歉意,如果换做她的话肯定也无法向李宏宇开口,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种内乱说出去可是很丢人的。
“怜儿,听说你这一年来对海外贸易的事情颇为感兴趣,到海关司和四海商会所办的书院里就读,不知有何感想?”
李宏宇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和沉闷,于是语峰一转,微笑着望着杨怜儿问道。
“大开眼界!”
听闻李宏宇提到此事,杨怜儿的眼前顿时一亮,柳眉向上一挑后神色兴奋地说道,“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世上竟然会如此之大,除了咱们大明外海外还有众多的国家,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
“盛哥,你可知道咱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圆球,只要在海上一直往一个地方航行的话就能回到出发点。”
说着,杨怜儿兴奋地伸手向李宏宇比划着,双眸殷切的光芒,“真想到海外的国家去看看!”
“你相信世界是个圆球吗?”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问道。
“嗯!”杨怜儿闻言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然后肯定地说道,双目满是激动的神色,“这是当朝左春坊李大学士说的,并且准备船队出海环游世界,如果届时船队又回到了出发点,那么无疑证明世界是圆的,并不是咱们一直以为的‘天圆地方’!”
“你这么相信那个李大学士的话?”李宏宇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故意开口问道。
“当然了,李大学士是状元出身,是咱们大明最有学识的人之一,在辽东战场更是纵横捭阖,被视为我大明未来的中兴之臣……”
杨怜儿闻言再度微微颔首,兴奋地望着李宏宇解释着,说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发现李宏宇一脸的不以为然,然后停了下来,觉得李宏宇现在的反应有些不对。
扑哧一声,杨怜儿随后不由得娇笑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古以来“文人相轻”,越是有才华的文人越是轻视其他有才华的文人,毕竟文人之间的比试不想武人那样以拳脚比胜负,很难分出高低来。
“当然了,若论音律和智谋,我认为你不逊于李大学士!”
因此,杨怜儿娇笑着向李宏宇说道,“盛哥,有没有想过考科举,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咱们大明的大学士。”
“当官有什么好官,不仅操劳而且还要应对官场上的争斗,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的话,我是决计不会当官的!”李宏宇闻言苦笑了一声,端起酒杯跟杨怜儿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他说的是实话,当官固然威风八面,看起来很有风光的样子实际上日子过得很辛苦,尤其是党争激烈的明末,随时随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