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甲一脸正气的望向袁祟焕,嘴角旋出得意的笑容。
场中,一片寂静。所有的大小将领脸上全是错愕,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为好。目光望向陈新甲,尽是呆然。
陈新甲手中的尚方宝剑指向袁崇焕,然后高高举起,手握宝剑大喊:“尚方宝剑在此,本部院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妄杀一人,现在就当众宣读袁崇焕的五大罪状。”
一个兵部官员站了出来,手拿早就写好的案卷大声朗读起袁崇焕的当斩之罪:
1:欺君惘上,虚报战功。
2:贪污粮饷百万之巨。
3:作战不利,鲁中之地得而复失。
4:滥罚士卒。
5:目无上官、不尊礼治。
念完之后,陈新甲立即抱着尚方宝剑向京城方向,装模作样般作揖请命,接着,大声喝道:“捆绑袁崇焕,脱去冠裳!”
这五条完全都是捏造的,下面众将听得目瞪口呆,刚才还和蔼可亲的陈尚书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还拿出这样可笑的理由要斩杀袁大帅。
袁崇焕大怒,岂肯束手就擒,他指着崔承秀骂道:“竖子安敢陷害于我,袁某人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三军将士,我问心无愧!你说我贪污军饷可有证据?”
陈新甲喝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本部院当然有如山铁证,只是要在斩了你之后再展示给众将看。”然后他面向堂下真情说道:“各位徐州军的将军,你们也都听见看见了,袁崇焕如此罪恶,你们以为该杀不该杀?如果我屈杀袁崇焕,你们可以杀我。”说罢,做了一个引颈就戮的姿势。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但是当三个兵部衙门的标兵过来捆绑袁崇焕的时候,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祖大寿大喊道:“袁大帅冤枉,他老人家的战袍都是补丁摞补丁,怎么可能贪墨军饷!我们不服!”
满桂也喊道:“我朝祖制,三品以上官员的处置要报朝廷审核,陈大人怎可当场斩我袁帅。”
陈新甲面色一冷,这帮丘八,居然还懂什么祖制,眼下不能和他们理论了,他把尚方宝剑交给亲兵,命令立刻将袁崇焕在这银安殿上当众斩首。
祖大寿急了,猛然起身就要冲过去,可是站起来就觉得浑身无力,脚底发麻,象踩了棉花一样,这酒劲怎么这么大?他伸手去拔佩剑,可是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好!酒里有毒。其他试图去救袁崇焕的将军也瘫软在地。但是神智还算清楚。
幸亏给他们的酒里下了十筋软骨散,既不伤性命还能失去抵抗力,这些人只能乖乖看着他们的大帅授首了,袁氏一死,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投向自己,一条是跟着袁崇焕下地狱。陈新甲得意地想着。
袁崇焕也喝了毒酒,浑身无力地被人捆绑起来,乌纱帽被摘了,大红袍也给扒下来了,两个标兵按着他的肩膀,拿剑的标兵缓慢把尚方宝剑拔出,拿过桌上一碗酒浇在如一潭秋水般的剑身上。
“袁大帅,此剑甚利,小的给您来个痛快地。”亲兵面色阴冷的说道。
袁崇焕哼了一声,对陈新甲说道:“你我私仇,何苦在今日杀我,我死不要紧,徐州军三军不稳,如何应对鞑子。你公报私仇,必将贻害无穷!”
陈新甲不为所动,捋着胡子冷冷看着外面,石灰和锦盒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袁崇焕的脑袋一砍下,就送到清军大营。到时候多尔衮自然会退兵,根本不会出现什么危机情况。
下面众将怒极,却偏偏毫无反抗能力,一个个怒目圆睁,对陈新甲破口大骂,只有山亭镇众人桌子上的酒是正常的,毛文龙没料到会有如此重大的变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