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位于京运河,河畔的一处风无恨宅院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上跳下来一位气宇轩昂的白袍文士。
四个骑马的随从翻身下马,上前敲门,告诉门房说风无恨的朋友来访,门房见他们派头十足,不敢怠慢,飞也似的通传去了。
风无恨正要起床,听门房说有朋友来访,还以为是小皇帝微服来访呢!
赶忙穿好衣服迎出去,结果到了大门一看,竟然是昨晚在东城司见到的那个穿红色蟒袍的太监,被胡大小姐称作李总管的那个太监。
看到风无恨略错愕的神情,李总管微微一笑:“风兄,昨晚才见过就不记得咱家了吗?”说着便自顾自往正堂走去。
“原来是李总管,在下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李总管大驾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呢?”风无恨一边说着一边陪着李莲英走上正堂,分宾主落座之后,自有小厮奉上茶水。
李莲英道:“咱家今日来此,却是为了救风兄的性命。”
呵!现在是朱由检掌权,我还怕谁?风无恨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个玩味的笑容。
看来,这家伙露出尾巴来了。
“李总管何出此言呢?”风无恨呵呵一笑,做出很纳闷的神情问道。
“你可知昨日欲对小姐行凶的歹人是受谁指使?告诉你,正是锦衣卫的黄镇,此人乃是当朝权势熏天的九千岁黄公公的干孙子,性情向来乖张,点滴小事都要记在心上!何况你坏了他的好事,他们奈何不了兵马司和咱们内操,只好拿你开刀,听说锦衣卫已经准备捏造罪名,上门拘捕你了。”李莲英吓唬风无恨说。
风无恨心说你们正事不干,跑到这里吓唬我做什么,无缘无故说这些话肯定有什么目的,当下也不答话,作沉默状。
看他沉默不语,李莲英还当他是吓怕了,又紧跟着说:“昨日风兄救了胡、李两位小姐,宫里还是很感谢的,咱家觉得风无恨这个名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查阅了山东来的军报,果不其然,自从今年初的炼铁府之战到后来的兖州大战,济南大战,风兄是屡立奇功,可惜一直被埋没,早先大破鞑子连环马的战绩居然被黄镇那厮冒领!
后来的功绩倒是没人冒领,可惜朝廷奸人当道,居然只给了风兄一个九品团练把总的职位,真是令咱家扼腕叹息了良久。
说着,又道:“现在东厂和锦衣卫那帮人又要阴谋暗害于你,咱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内操总管,却也有识才爱才之心,断不会容忍那些奸贼如此放肆。”说完他看了看风无恨的神色。
如果是一般人听说东厂和锦衣卫要对付自己,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抓到李总管这样的救命稻草,还不立即拜倒,感激涕零地表忠心不成?
而风无恨何许人也,那可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大英雄,神经绝对的大条,此刻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等待着李莲英的下文。
“果然是真英雄。”李莲英忍不住暗自赞叹了一句。
全京城谈起东厂和锦衣卫不色变的人还真难找,这一趟算是找对人了!“风兄果然好胆色,咱家佩服,咱家也是个爽快人,就直说了吧,为了解救万民于倒悬,对抗东厂锦衣卫的阉党势力,太后决定招募一些江湖义士成立南辑事厂与之抗衡,咱家不才,暂任南厂提督,风兄本来就是九品官身,太后再恩赐你南厂千户之职,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那些东厂锦衣卫的番子也不敢轻易动太后的人。”
风天恨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太后在拉拢我,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现在京城有三股势力,太后和阉党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