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袖口的水滴,拾起铁盆、找回白巾,悻悻的只能从头来过。
“...不就是接受现实吗?”
…
这些日子,在画舫上过的很简单,还有种忙碌中的清闲。
白天从清晨开始,先是打扫头晚贵客所待的房间,随后是走廊过道、客厅水房;当然了,这其中也会夹杂着跑腿儿端茶送水等情节。
若是动作快,也就能忙里偷闲;而若是动作慢,就会被逼加班加点。
反正在黄昏贵客们大批大批光临之前,一切都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一切都得符合老板娘的各种风骚。
等到了夜晚满船满岸彩灯亮起时,这一天才算真正进入高潮。
此刻就得忙着招客、接客、引客、陪客,陪着浪费口水,陪着点头哈腰,学着燃烧光阴,学着挥霍微笑...
此刻,各种高强度的挑战也都会竞相触发,神经会被研磨,意志更会被摧残...
直到夜深人静,直到鼾声成片传起,直到画舫驶离岸边红灯区。
脱下湿漉漉的上衣,一屁股爽快的坐在地板上,背靠在船舷边缘的把手,闭着眼喘息,任夜风冷吹。
“么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嘴角轻语,甩了甩脑袋,随后仰着头,苦涩叹息。
天边的星辰眨着眼,似恰巧倾听了傅心寒的心声,以这种方式表示安慰。
头顶的明月,似也听到了他的倾述,月光如水,皎洁白净,竟想把岸边灯火那渐渐丢失的光辉给填补。
远处街道路口,刚走出酒楼的酒客,似听得更加透入神髓。于是提着酒壶,一路摇摇晃晃,也不知怎的心生共鸣,还真就帮着抱怨起昨日的无奈与哀苦。
站起身,想要伸展一下身体,不巧看见边上的一颗碎石,也没多想的顺带就拾起,并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随之猛地使劲向着江面远处抛去。
“噗通!”
“还真逊啊,失去力量被打回原形之后,居然还是这般菜!?”
看着只是抛出了数十米的碎石块,原本的苦涩更加发酵而浓郁。
“是了!”
“我一直以来其实都在变向的自我安慰。”
“分明知道自身的不足,却总是借口时机的不成熟堂而皇之。”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不正是如此?”
低着头,满是垂丧,咬着牙,尽是反思。
“虽然凝练的灵力能够增加恢复力,武装也能够从内自外的提升体质,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在掩盖自身真实的脆弱!”
“灵修,其实真的不过如此!”
“一旦被打回原形,与一般法修何异?与蝼蚁又何异?”
灵力被封,弱不禁风,灵觉被封,老态龙钟…
而且就连稀薄的血脉血气之力也都被封印了。
如今能拿出手的,还有什么?
貌似,还真就什么也没有了!
“肉体肉体...体修体修...”
“娘的,体修们说不定就不会惧怕这般变故!”
试想也是,纯以肉身为根基的锻炼,那就是在打磨铜皮,那就是在锻造铁骨,那就是在熬炼一身金刚之躯;
可比灵修这不温不火的半吊子纯粹、靠谱的多!
在面对天地意志的镇封时,体修的力量绝逼不会被完完全全的剥夺,那金刚之躯更绝对不会如傅心寒的肉体这般不堪!
“听着方法蠢笨、引人搞笑?瞅着多此一举、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