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心,只是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祭女道:
“交给你们了!”
说完,飞身向上,趁着皎洁的白月,白衣人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白昼未明的夜色之下。
吴老三追都没打算追,这孙子跑的速度忒快,何况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过后再料理他。
白长生走到赵允面前,看赵允连连哭喊不休,口鼻处被自己折腾的满是鲜血。
那半把宝刀好像是猛虎扑食,死死钳在他的双膝之上,让他痛苦不堪。
弯下腰,白长生拍了拍赵允的脸颊,嘘声道:
“早都跟你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允正是万分痛苦至极,耳听得面前的白长生如此告诫自己,这才会想起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
赵允不甘的眸子里写满了追悔莫及,写满了愤怒与懊悔。
此时忻州知府也到了近前,看到白长生,很震惊:
“小老爷,你一直都知道?”
白长生站起来,看着忻州知府,有气,也有不忍:
“你身为父母之管,却放任此等歹人行凶作恶,现在尝到恶果了吗?”
这一句话,把忻州知府给问死了。
是啊,要不是他一直保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哪里会有班头赵允害人性命的事情发生?
要没有自己得过且过的心态,这忻州的事端,至于如此沸沸扬扬吗?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这句话早在他考学之时便常念心中,但是随着岁月沉浮,宦海深沉,早都变味了。
无过便为有功,这想法早都成了他们这类官员的心理写照,现如今夫人惨死,也算是偿还了罪孽。
白长生看忻州知府脸上一阵清白,也是唏嘘不已,不过也还好,一切终于沉冤得雪了。
“不仅是这样,想当初那刘思才的文字案,可也是这人从中犯下的恶果,你可知道?”
白长生摇头叹息,忻州知府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居然赵允真的和那案子也有关联。
“这···”
想当初刘思才的文字案,早都是板上钉钉的铁案,主犯左不虞被押入了死囚牢。
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居然逃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杀了一整间囚牢的犯人。
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这群人本就是穷凶极恶,所以这个案子对外并没有透露出来。
事关朝廷脸面,这类案子只在暗中追查,可过去了很多年,左不虞都没有现身,也没人见过,自然也就慢慢沉入海底了。
今天再次翻出来,更是不能沉冤得雪,因为这里面牵扯了满门命案,还错冤了好人的一世清名。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毕竟左不虞杀了人,而且不是一个。
白长生知道这案子的难处,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来到了赵允的面前,白长生反而没有那么多的厌恶感,这人已经落案了,而且迟早要扔在菜市口刮决。
“赵允,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赵允哀嚎痛哭,他是想不到,更有畏惧的感觉,他见识过处决案犯时的惨烈,他可不想承受。
“求求小老爷,饶了我吧。”
赵允用尽最后的气力,在求饶。
“说吧,你和九子一脉的瓜葛,还有当初你犯下的罪责,要是坦白,兴许能有出路。”
这是话术,在绝望中给濒死之人点亮烛光,这话一说出来,赵允自然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