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了我的兄弟,给这些就想打发?”
豹爷皱着一脸横肉,歪着脑袋斜视着李存,不过有了方才的例子,他自然不敢拿大,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其实手脚都崩的很紧,随时防备着李存的暴起。
李存眉毛一皱,刚刚他虽然踢了那恶汉一脚,但以他目前的力道,顶多是皮外伤而已,缓上一阵便会好了。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何四继续道:
“再拿两贯出来。”
何四看着李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然后扭头回到了柜台前,在已经见底了的钱柜里拿出两吊穿好了的铜钱,有些不大情愿的再次放到了豹爷的手上。
结果豹爷这次只是瞥了一眼,便将手掌一滑,再次任凭铜钱滑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豹爷这是何意?”
李存盯着一枚滚了很远才停下的大钱,然后收回目光看向豹爷,平静的问道。
“赔我这弟兄一百贯伤药钱,以后你家的‘孝敬’按三倍算。”豹爷开口道。
“不能通融?”李存抬头问道。
豹爷冷着面孔还未回答,之前那个被李存踹了一脚的恶汉依旧弓着腰,但是抬起头看着李存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哪个活的不耐烦了敢跟咱们豹爷讨价还价?“
李存微微斜着头看向豹爷,只见他冷哼一声,似是证实。
李存眯着眼,“这便是谈不妥了?”
“有你这小子讨价还价的资格吗?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敢打老子!活腻歪了!要不是豹爷心善,老子非得把你的胳膊腿都给卸下了!”弓着腰的恶汉继续放着狠话。
李存心中一叹,他并不想多生是非,已经退让了,可偏偏眼前这人并不是给他机会。这并不是一百贯和三倍孝敬的问题,而是这豹爷分明是发现李存店内此时的银钱不多,故意刁难——虽然铜钱是官定货币,但毕竟沉重,但凡上了数额的交易都是用贵重货币,前时是钱引(交子),现在钱引滥发贬值则再次换成了金银。
这街上家底丰厚的有几个给豹爷“孝敬”的时候是给一把铜钱的?
而且李存看着年岁便不大,衣服虽然用料不差,但也算不得上名贵,想来本钱也不会太多。而且此时店面准备就绪,只剩开张了,正是店中资金最少的时候。正是看出李存此时的窘境,那豹爷故而才狮子大开口的。
而且,即便李存真的拿出这些钱,豹爷也有其他理由继续找茬下去。
正如李存所想的那般,豹爷压根就没有想要和解。不为别的,只为立威而已。想他豹爷在这一带镇街也有七八年的时间,除了北头那两家有着濮王和郓王背景的店铺他惹不起外,其他的哪家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昨日无功而返,便是看在这书铺新来的东家不懂规矩,而且不在,才卖了他们一个面子。
谁知这韩仲竟然把自己的话给当做耳旁风,还想将自己兄弟当乞丐一样打发……简直是活腻歪了!自己只不过是准备给他一个教训而已,谁料这新来的书铺掌柜更甚,这个书生打扮的愣头青竟然敢出手伤了自己的弟兄!
若是今天不给他们一翻教训,他豹爷这么多年的威名必然会大打折扣,再收起孝敬来也会是到处推诿。如果那样,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其他泼皮所取代。
不要问他为什么这般笃定,因为七八年前,豹爷的前任,五爷便是在一家做茶叶买卖的店铺前落了面子,而他却奈何不了那家茶叶铺子。连锁反应之下,只过了三个月,便再也没有一家店铺给他上缴孝敬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若是没了钱,便笼络不到下面的弟兄,若单凭自个一